奚桓果然收了手,拽着她坐到榻上,撸起她的袖管子瞧,“太医留下的药膏子,你擦了吗?”
“洗了澡,就忘了。”花绸伸着条梅花点点的胳膊,看他浓密的睫毛半撒着,游上游下地在她手臂上吹气,她有些骨头发软了,背靠在炕桌上,坐不直。
剩下的红疹子往袖里蔓延,看不真切,奚桓倏地抬起眼,胸膛大起大伏,近近地望她片刻,就伸手往肩上扒她的短褙。
“做什么?!”花绸吓一跳,忙把两个肩头紧紧摁着。
“我瞧瞧!”奚桓想用力掰她的手,又怕伤着她,有些发急,顷刻又软下来,眼睛却有些发红,“乖,给我瞧瞧。”
急得倒不像是瞧疹子了,花绸被他这双眼唬住,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肯让。他没了法子,又往下撩衣摆,手钻进去,摸摸她的臂膀,确实也有些小疙瘩。
花绸果然看他是摸疹子,有些松缓下来。可下一刻,他的手就摸到她的后背上,扯她抹胸的衣带子,一壁扯,一壁用另一只手去掰她横在胸前的手臂,“乖,撒开手!”
他越急,花绸越有些怕,脑子里哄哄的,乱作一团,死活不撒手。
奚桓没了法子,倏地把她搂在怀里,手揉着她单薄的背,像要把她的脊梁折断,脸却低俯着去寻她的嘴,一面亲,一面含含混混地从喉间滚出黯哑的声音,“不怕,我真的就看看你的疹子。”
他在说谎,花绸明明知道,可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错失了反驳的时机,等稍稍回过魂儿来时,他已经抬起了她的脚,舔了一舔。
有些痒,花绸缩一缩,但似乎,这种湿漉漉的热温能止住疹子的痒。她在迷迷糊糊中软成堆烂泥,偎在他怀里,星眼朦胧中看见他捧着她的脚,一点点地滑过那些疹子,她不再挣了,却还是把脚轻轻缩一缩,或许只是颤抖,“脏呀。”
奚桓半点儿也不觉得脏,好像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是为他生长,每一寸皮肤都被他像一幅名画收藏,以及她每一个婉转绵延的音节,都是对他的唱诵。
他抬起眼,往手臂上瞧她,“我傻还是你傻?”
他用嘴巴丈量属于他的土地,把从前有人走过的足迹都覆灭了,然后她就只属于他,没有挣扎,顺服地等待他解开她。
小炉上还有壶在咕噜咕噜滚着,屋里洇润的雾气愈发重,秾艳得仿佛要滴下水。他的吻熨帖在花绸奇痒难耐的皮肤,暂且抚慰了那些红彤彤的痘疹,仿佛也抚慰了她心里密密麻麻的鼓点,温热的水气包裹着她,在她周围,在身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