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哦’了一声:“那朕好奇,是谁告诉你有人在药局做下苟且之事的,消息从何而来?”
“这......”秀贵人紧抿着唇,不说。
莲妃本计算好秀贵人把自己抛出来,如此她便能顺水推舟,把容妃再供出去,一环扣一环,谁知道秀贵人这时跟她讲起义气来,莲妃看秀贵人那模样,心里多半也猜到,是秀贵人受不住刚才的打击,有心和皇帝怄气,想看看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皇帝会不会治她的罪。她在皇帝心里到底几斤几两?
莲妃觉得秀贵人很蠢,皇帝已经变心,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对谁都没有用心,所有的一切都是秀贵人一厢情愿,那这个时候还拿捏着情意去考量皇帝,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她不同情沈芳,也不对她感到愧疚,她只是不想轻易放过容妃罢了,于是可怜兮兮的‘自首’:“回禀陛下,这件事上,臣妾也有错,秀贵人是听臣妾说的,才会一时冲动才——秀贵人她并非有意和忍冬姑娘过不去。”
“不是有意?不是有意能把人脸打得肿起半边高?”皇帝‘砰’的搁下茶碗,指着莲妃,“还有你,你又是从何得知?”
容妃膝行两步,舔着脸到皇帝跟前,嗲着嗓子道:“陛下您消消气,臣妾们真的不是有意的,咱们也是听人到处嚼舌根,东一句西一嘴的,怕坏了陛下圣誉,才结伴过去看看。”
“再说,事情原也不至于闹到这般田地。怪只怪忍冬姑娘性子忒烈,臣妾们还没说上几句,她便顶撞上来,唉,宫人们得有宫人的规矩,不然人人以后都学她以下犯上,这可怎么了得……所以说到底,也并非都是妾身们的过错,诚如陛下所言,都是为了协助皇后娘娘,为六宫出一份力罢了。”
“是吗?”皇帝看着悫嫔,“那你说,你来告诉朕,你又为什么无端端跑到那里去,干你何事啊。”
悫嫔抬眸与皇帝对视,两人心照不宣,皇帝是悫嫔派人找来的,怎会轻易让这件事敷衍过去。
悫嫔无奈道:“臣妾……不敢欺瞒陛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胡闹!”皇帝大掌一拍桌案,本想佯装盛怒,好让悫嫔将来不受容妃和莲妃刁难,孰料真的是被气很了,都不用装,一嗓子把所有人吓得够呛,“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跟着瞎起哄?差点死了人你不知道?”
悫嫔叩首求饶:“陛下圣明,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容妃姐姐派人来叫臣妾一道走,臣妾以为是去庆祥宫看泓善呢,哪里晓得会弯去了药局,说起来,臣妾之前的冤屈得以洗清,完全是多亏了忍冬姑娘,臣妾没有要害她的理由啊。”
容妃回头狠狠剜了悫嫔一眼:“那你的意思是我要害她了?”
“嫔妾不敢。”悫嫔胆怯的看了容妃一眼。
莲妃见缝插针道:“陛下明鉴,可……可事实确实是容妃姐姐告诉,唔,告诉臣妾等,药局的忍冬有问题,不然,臣妾和秀贵人怎么会知道,秀贵人她是个直性子,才没来得及通禀您和皇后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