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刘管事机敏,别人大气还没喘过来,他已经将干净的碗筷又准备了一副送来了。
出乎所有人预料,顾太尉竟然什么也没说,接了筷子。刘管事又自作主张的将空碗送到了白玨面前。
刘管事还要给白玨盛面条,被她挡了回去,“我不爱吃这个。”
她不是不爱吃面条,是不爱吃没滋没味的面条。
瞧这一桌的,寡淡无味,她生的儿子怎么就随了顾容瑾!啐!
“小宝,你这不行啊,你现在还在长身体知道吧?怎么早上就吃这个呢?”白玨也不是第一次吃顾长思的早饭了,看着花样繁多,实则都没什么味儿。要说有味,也是药味!
药膳懂吧?此处划重点——药。
顾容瑾:“长思刚病了一场,只能食用一些清淡食物。”
白玨不懂这些,她又没带过体质虚弱的孩子,只以自己过往经验判断,实难理解,也不看顾容瑾,只盯着儿子说:“我小时候可不像你这样,伤得越重,吃得越多。荤腥不忌,伤哪补哪。你瞧我这胳膊……”
袖子掀了半截,小臂纤细,肤质细腻,除了白得发光,也没什么不同。白玨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屋内伺候的仆从有没忍住好奇的,也偷偷看了去。
顾长思不解:“怎么了?”
倒是顾容瑾不轻不重的咳嗽了声,屋内下人忙垂头敛目,再不敢东张西望。
刘管事偷眼看了看,心有所感,悄无声息的招招手,伺候的仆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白玨:“就,挺好看的吧?”她倒是忘了,自从醒来后,不仅容貌大变,连身上的伤疤都没了。
疤痕可是武者的勋章,唉。
“思思姑娘的左手臂曾受过伤?”顾容瑾问。
白玨不搭理他。
到底是亲生子,见不得他爹被冷落,顾长思别别扭扭的开口,“师父的手臂曾受过伤吗?”
白玨意兴阑珊,“都是过去的事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早膳将将用完,丫鬟们正端了漱口水进来。全顺脚下带风,一路小跑了过来,一眼看到这三人同用一桌饭食,脚下一顿,表情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顾容瑾不喜欢他们大惊小怪的样子,冷然道:“何事?”
全顺:“禀老爷,季大将军来了。”话音方落,远处已传来了季崇德肆无忌惮的喊声,“顾太尉!妹夫!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