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倚在墙边拍开酒封,不是好酒,却也别有一番辛辣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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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看在咱们有些交情的份上,才将这掏心窝子的话一说。我冷眼瞧着,你对老爷痴心一片,才冒着危险提醒你,你要真想趁虚而入可得抓紧了,别叫显国公府的趁虚而入趁虚而入了。”常青顶着一脸乌青挤眉弄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白玨就不解了,她今时今日又何曾对顾容瑾痴心一片了?
常青一番苦口婆心,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断言道:“你别装作漠不关心的口是心非了。”
白玨也是奇了怪了,“你这般不乐意显国公府的小姐嫁进来,是跟显国公府有私仇?”
常青:“没有。”
白玨:“那你可以去太师府跟你们闵夫人表忠心啊?有她在,顾太尉想娶新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常青一脸晦气,“我找她作甚!”
白玨早就发现常青对闵栀有敌意了,这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她曾回想过,这二人曾经也没过节啊。
“你跟闵栀有仇?”白玨问出这话底气都不足。
“血海深仇!”常青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白玨被唬住,敢情闵栀还有更多她不为人知的一面?白玨心里咯噔一下,声音都放低了,“说来听听。”
常青觑了一眼白玨手里的酒坛,抓了过去,干一口,愤愤不平道:“夺夫之仇!”
“哦,夺夫之仇,此仇果真不共……”白玨一怔,什么?不会是她耳朵出问题了吧?脑中灵光一闪,连她自己都吓住了,目光诡异的将常青上下一扫,语调艰涩,“我竟不知……你,嗯。”
常青:“呜呜……”他是个没酒量的,才干了一口,就不行了。身子一歪,人事不知了。
白玨自觉今日受惊不小,倒不是顾容瑾要娶显国公小姐,而是她忽然就想通了,对于一个男女通吃的男人,他理应是属于大家的,独独被她抢回了家,这天道都看不下去了,降罪于她,可不叫她不得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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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玨起得早,天色阴沉沉的,看上去要下雨的样子。她洗漱完,推开门就去看顾长思。
顾长思早就起了,抑扬顿挫,颂读诗书。还真别说,这通体的气派真有他亲爹的风度,“如果,能瘦下一半的话,”白玨靠在门边,忍不住还比了下手刀,做出切了一半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