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笑眯眯道:“你把你俩的性别反过来琢磨琢磨。”
秦二娘:“???”
昭庆:“你把他想成一个饱读诗书尊礼守节的女子。”
这话引起了秦二娘的兴致, 扑哧笑道:“还别说, 他有时候还真像一个女郎家呢, 比我还忸怩。”
昭庆兴致勃勃道:“人家这叫含蓄。”又道,“他说配不上你,我琢磨着,应是真心话, 没骗你。”
秦二娘沉默。
昭庆继续道:“你仔细想想,你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娘子, 腹有才华, 且有美貌, 背后还有我给你撑腰, 未来要嫁的郎君不知比他好上多少倍。可是他范谨呢,孤儿寡母, 一贫如洗,出身低,人也不算出挑, 虽有功名在身,但以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悬而未定。”
秦二娘咬唇不语。
昭庆戳了戳她,“你若是他, 你敢不敢癞-蛤-蟆吃天鹅肉。”
秦二娘微微皱眉,“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昭庆:“这不就对了,他也有自知之明,又是文人,骨子里是有傲气的。”
这番话说下来,秦二娘隐隐有些悟了。
到底是情场老手,昭庆对人性的剖析是非常老辣的,说道:“他这般拒绝你,也在情理之中。”
秦二娘困惑道:“可是大长公主方才又说他对我有意,这又是为何?”
昭庆:“你这般明艳聪慧又生得漂亮的女郎,哪个男人不想多瞧两眼?”
秦二娘一下子来了自信,“对,我有美貌,且有才华,他凭什么不喜欢我呀?”
昭庆掩嘴笑,“先前你不是说他总是躲着你吗,我问你,你家三妹,他可会躲着她?”
秦二娘摇头,“不会,有说有笑的,比跟我相处自在。”顿了顿,似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笑了,暗搓搓道,“他不会真的……”
昭庆:“他若心里头没有鬼,好端端的躲你作甚?”
秦二娘捂脸,心里头又是高兴又是困惑,“你说这人怎么跟女人似的这般难猜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把他想成一个饱读诗书尊礼守节的女郎就对了。”
“哦对,女人!”
“你性情爽朗,敢作敢当,男孩儿性格;他却心思细腻,又规矩本分,女孩儿性格。一个女人若是被一个男人吸引,但自己又配不上,你说她会怎么着?”
秦二娘一下子开窍了,觉得这个范谨当真是绝了!
昭庆也觉得很有意思,“这男人逗起来还真有趣。”停顿片刻,“他拿你珠花不管是出自于什么原因,都是不妥的,这毕竟是女郎家的私物,虽然你二人有肌肤之亲,但关系并没有挑明,他若真是呆子迂腐到了骨子里,就不会干出这种事,可见心思是活络的。”
秦二娘美得不要不要的,“口是心非,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害我死缠烂打,有时候都觉得脸皮委实太厚,都有些受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