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不明白,一个人的心到底有多狠才能这样?她即便少年时那么艰难都没有怨恨过她。她再荒唐,她气恨,却依旧想那是她亲人。她却从没当她是女儿。
人有时候狠起来,也可能只是那么一瞬。东篱突然就恨她了。
她忍着问:“陈苓也是陈蔚荣的女儿吧?那你这么做,是应该的。现在,我不接受你的私下协调,不接受你们任何的沟通。你们只要有能力,就尽管来拿,拿到拿不到那是你们的本事。我允许你来抢,如果最后很遗憾,那你就不要怪我太狠,毕竟是你们先动的手。”她说完利落摔上门,还是红了眼眶。。
她终究是不甘心,不甘心被任意摆布,不甘心二十几年被人戏弄。这样冲动意气用事。
徐策从书房里出来,就看到她面对着门,额头抵着门一动不动。他抱着她极力安慰“都会过去的。东篱,一切都过去了。”
她忍了眼泪,附和道:“对,都会过去的。都过去了。”
之后,她一个人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到午夜的时候才出来,很严肃的和徐策说:“我们需要很认真的谈一谈,可能,我需要你的帮助。”
徐策放下手里的文件,和她笑笑说:“好。”
他等着她一晚上,就等着她能和他说,起身泡了壶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东篱说:“我不想接受陈蔚荣的股权赠予,可是我不想被这样,我不能接受叶丽雯的态度,就像不管我得到什么都是我该得的。我如果不接受,她会极力争取,结果等同于我认可她犯罪的结果。如果我接受,那么她还是会来打官司,我即将面临更大的麻烦,荣恒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利润丰厚。”
徐策大概能明白她的矛盾,一直等她说完然后问:“你对做老师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东篱没懂他的意思,如实说:“我没有那么热爱,也不觉得疲劳。只是工作,这两年我很平静。”
徐策又问:“那之前呢?你在投行工作的时候呢?”
东篱解释:“那不一样,那时候初入职场,是真心想要做出成绩,但是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私人原因。最后因为不成熟导致了我第一次职业生涯的终止。最后事实证明,不成熟,是我的事业杀手。我心胸不够开阔,这是我一直都承认的,我可能缺少宽宏大量这种品质。”
徐策笑着摇摇头继续问:“那对我呢?”
东篱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很大程度上我其实很依赖你,不管是哪方面。但是我有时候会惶恐,因为,你对我比我想的要重要,对我们的婚姻付出的远比我多。”
徐策叹息,起码现在,她还是没有安全感,起码对他还是会惶恐。所以才会看得这么清楚。
“你为什么觉得,两个人的婚姻要清楚区分各自的付出?我们彼此信任,相互理解,互相爱护,就是亲人。你信任依赖我,我也同样依赖你,这样很好。”
东篱一刹那有些羞涩,仿佛他们两个人是深爱的。
东篱问:“这和我现在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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