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解释:“如果你将这三个问题的位置换一下。首先,你有家庭,你有非常值得信赖的家人。你经历过一次事业变故,然后你再考虑一下,你对未来事业的规划。”
东篱懂他的意思了。他试图让她忽视她原本就羞于说出口的家庭。
她的家人就他一个人,他们两个组成的家庭,他会一直支持她。她不需要自卑,也不必害怕。
东篱心里有种第一次被人爱护的温柔,第一次遇到麻烦,有人陪着她。这是她二十几年都没有过的。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优秀,我怕你对我期望太高,今天看见她,我甚至下午已经考虑了我咨询哪个律师比较合适,我在这场纠纷中赢得可能有多大,我会受到负面的新闻有多少。可能因为我太愤怒,但至少,我不能让她事事如意。我应该是恨她的,所以才会被那么容易被激怒。”
徐策淡淡的笑,并不以为意,只说:“那就当做是出一口恶气,没什么大不了。我们知道,追溯期太久,不会有实质的结果,道德谴责并无实质效果,有时候一些有效途径会有一样的效果。不管哪方面,那些东西坦白讲,本就是你应得的。又或许,你可以当它是你下一次事业开始的实习。你可以往更高的方面想。你不必被束缚。”
东篱觉得和徐策说话,他总能说服她。而且能让她很信服。
“她一定会争夺的,我会和她站在对立面。我们原本就是对立的。”她已经放松了很多。
徐策笑笑,她终于不会因为出身厌弃自己了。他收拾起茶具,牵起她说:“走吧,我请你吃大餐。”
东篱嘟囔:“半夜哪里有什么大餐。”
东篱不敢让自己去深想真相背后的肮脏,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一句恨太轻巧,二十年谁怎么能轻易担得起?
一个春节简直像场灾难,新年初七,陈蔚荣委托律师向公司透露,由于身体状况,暂时缺席开年的所有事务,并未指定暂代人。
东篱在开学后,暂时请假,徐策建议她暂时不要上班。而他自己却忙的脚不沾地。他送东篱回山上住了一个星期,直到元宵节那天才回来,徐策已经替她挡了起码三拨人,叶丽雯、陈蔚荣,还有何茗瑜。
东篱在山上毫无所知。
三个人三种态度,叶丽雯态度尤为强势,她对荣恒的股份势在必得。相同局面,显然何茗瑜更有立场,但是她现在却顾不得这些,她一心在修复母女关系。陈蔚荣的目的要直接很多,他主要原因是需要东篱,再者才是家庭造成的亏欠。
徐策不评价陈家的家事,所以对陈蔚荣并不认同。
他能做的就是给东篱制造足够的时间空间,让她自己能明白,她不附属于任何人,谁也不能否认她的优秀,这和她的出身毫无关系。更或者,她会觉得作为徐策的太太,能淡忘曾经家庭给她的阴影。
东篱从山上回来那天,正遇上孙詹呈来家里。
东篱抱着一摞书,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敲门,徐策给她开门,见她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问:“不是说下午我去接你吗?”
东篱把书递给他低头边换鞋说:“我早上就到了市里,在书店呆了一上午。”
正说着,抬头才看到孙詹呈坐在沙发上,赶紧问:“爸,您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