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哥,你醒了?!那小丫鬟惊喜地喊道,而后又敛了衣袖举起右手探向江骋额头。
无欢正在喝酒,猛然听见小丫鬟一声惊喜的尖叫,猛地呛咳一声,一大口酒咽入气管,直教他好一通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江骋,你是不是笑了?!无欢恼羞成怒地盯着江骋的脸,还险些去抓江骋衣襟,被那身旁的小丫鬟赶紧拦住。
我去请郎中!那小丫鬟撂下一句话,便往门外跑去。唯剩下那房中的无欢与江骋,一坐一躺,几乎就要大眼瞪小眼。
江骋满身是伤,但脸却没伤到多少,仅是蹭破了些油皮,却并不影响美观。
此时他眨着一双有些迷茫的眼睛望向无欢,但看在无欢眼中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欠打模样。
你信不信再这样看我一眼,我就打崩你的头!无欢恶狠狠地说,若不是看在你生活不能自理的份上,我今日必饶不了你!
包成一副活僵尸模样的江骋,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办法回应,好半天,在无欢愈渐上头的自导自演中,他终于受不了一般,有些沙哑地开了口:无欢,你就见不得我好是吧?!
是啊,我就是见不得你好!无欢道,又仰头灌了口酒,疯魔一般的,将那酒坛一把砸碎在身后的墙上。
砰!的一声响,惹得那正躺尸的江骋一个激灵。江骋蹙了蹙眉头,刚想出口训斥,却感到身上虚虚得一沉,一道浓墨重彩的身影压了下来,欺负他不能动似的,搂住了他的肩膀。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略略地带了些酸楚的鼻音:骋哥,你这小子,真是吓死我了!
第122章 (一百二十二)变数
重阳节又一月余,洛阳城中开始下起雪来。开始的时候,是雨里夹带着雪花,下到最后,便是撒盐撒糖一样的洋洋洒洒的大雪了。
萧子杞从渊铭堂出来,便被江骋兜头罩了件蓝灰色的大氅。萧子杞回头望他,见他自己却是一身束身的劲装,也不嫌冷似的,冰天雪地,只他一人一身单薄,便忍不住道:江骋,你那伤还未痊愈,此时又穿得这样单薄,再如此的话,下次我可不让你接送了。
江骋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狡辩,但话到了嘴边,最终却只简结成了一个:是,公子。
这般说罢,还不忘递了个手炉过去。萧子杞捧着那手炉,回过头责备地瞪了他一眼。江骋不善言辞,便低了头,认真地随在萧子杞身后。走了几步,二人便上了马车。
赶车的马夫兴许是这几日受了寒,天寒地冻里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险些惊了那最前面的高头大马。那马扬着蹄子重重地跺了几脚,好不容易定住心神,这才迈了步子,四平八稳地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