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马车还未行出多远,便有一人伸了手拦住了这马车的去路。马儿受惊,扬了前蹄,险些将那身后连缀在一起的马车掀倒。好在那马夫机警,三下两下,终于拽住了那马,吁了半天,终是将那差点尥蹶子的马崽子哄好了。
何人拦路?!江骋掀了车帘欲跳出马车,却被身后的萧子杞伸手拦住。
这位朋友,你是何门何府?
萧公子,我家殿下想请您去府中喝茶,还望赏脸则个。那人说罢,对着萧子杞作了揖。
你家殿下是谁?萧子杞温言道。
那男子抬起头来,指了不远处一辆颇为华美的座驾,有人正从那锦绣一般暖帐中探出头来,看见萧子杞,那人回应一般地点了点头。
而这头,马车下的男子已然开了口:回公子,是承王殿下。
马车一路在城中缓行,等到萧子杞从马车中出来,已是日上三竿了。
承王府前,依旧喜气洋洋地挂上未去的大红灯笼,似乎是在提醒着众人,这里不日前还曾举行过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家殿下说,这些时日事务缠身,怠慢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介意。那在街市上拦下萧子杞马车的男子,很有礼貌地让出一条道路,指引这萧子杞朝着另一头行去。
萧子杞回头望了那男子一眼,见他面貌年轻,五官柔和不具有攻击性,说起话来却圆滑老成,八面玲珑,倒比元恪还要强了不少。他盯着这人面容看了几眼,沉吟一下,便笑道:曾杰是你什么人?
不才,他是我堂兄,我是他堂弟曾灵。
萧子杞点了点头:曾杰他到底是没能救过来吗?
那人抬头,望向萧子杞,又下意识地朝江骋看去。见江骋面无表情,如同笔直的人形木桩,苦笑一下:堂兄能为殿下捐躯,死而后已。
萧子杞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依旧抬了脚步往承王元恪会客的客厅而去了。
元恪比小时候不可爱的地方,大概就是他长大以后格外注重这些繁文缛节的形式。
与萧子杞互相问过礼,元恪当先地坐下来。抬手命了随侍的丫鬟上了茶点,他在一片氤氲起的茶香中,缓缓放下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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