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琮缓缓点头,淡淡一笑道,“该说感同身受,何况人皆有恻隐之心,我亦然也。”
周元笙挑了挑眉,目视他良久,忽然问道,“那么你的恻隐之心,何时能对玉眉也发上一发?”
这话方出,李锡琮已蹙起眉来,转头看向周元笙。他面上带着一缕不解,不解中尚透着三分茫然。令周元笙倏然一顾,只觉得心内发沉,若不是他装的太好,便是他已然不记得玉眉这个人。
这般健忘,这般凉薄,果然不是可托终身的良人之选!
☆、第50章 关山重重
李锡琮凝眉片刻,便已敛了面上笑容,问道,“此话怎讲?”周元笙满心不屑,却也揣着一分狐疑道,“你已有些时日未曾她了罢,也不关心她如今病势可有好转?”
李锡琮展了展眉,轻声笑道,“内宅使女,不是该王妃去关心么?既有你掌家,何用我操心这些事。”
周元笙见他避重就轻,干脆了当道,“她不是早前你身边的得意之人?又或者该说,她是早前你身边唯一的女人?”
李锡琮面无表情,听罢其言,仍是面色如水,须臾缓缓起身,踱至窗下,负手而立。周元笙瞧不见他的脸,只听到他声音并无波澜,“不是,她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周元笙不满他这般冷淡态度,也未及多想,便道,“旁人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已问过,大略也知道一些。我之前对你讲过,你爱喜欢哪个女人,就喜欢哪个女人,我不干涉,只是不该瞒着,须得叫我知晓。”
李锡琮沉默良久,仍不发话。房内气氛甚为尴尬,周元笙难耐心中焦躁,腾地坐起身来,只想冲过去将他的脸扳过来,直视其双目。半晌,不免语气咄咄道,“你是不是在想,如何撇清,如何……”
话犹未完,李锡琮已霍然转身,她终于看清他脸上的神色,带着至为清冷的平静,不愠不怒,却足以拒人千里。
她心下登时一凉,却听他沉着嗓子,一字一顿问道,“你相信所有人,就只是不信我?”
周元笙被问得一滞,缓过神来已忘记他方才亲口否认过,只一径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我是个女子,宁愿信女子所言,你们男人的话有时便叫人信不得!何况你贵为宗室,更不该不存体恤之心,毁人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