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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一下子坠下云端,搬到了城南的房子,白务徽没能东山再起,浑浑噩噩找了个工作,整日借酒消愁,城南那时候很多小赌场作坊,他也去玩,越过越落魄,偏偏他把过错归咎在周雅雯的身上。

如果他没有去填周家的窟窿,而是独善其身,那周家就算倒了也砸不到他自己。周家...周雅雯...

从埋怨妻子养尊处优,再到轻蔑厌弃,最后动辄打骂。白绩一家从人人羡慕的模范家庭变成了充斥着暴力咒骂的地狱。

周雅雯性子软弱,被说到最后真就心怀愧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加上她不工作,资金支持全来自丈夫,处处忍让的结果就是白务徽变本加厉。

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

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摧残,更何况这种感情早就被金钱世俗磨灭了。

白绩就是在这样的落差下长大,他尝试过无数的办法想让家变回原样,都失败了。无论他多乖考的多好,白务徽停驻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不会比停在酒上的时间多。

回不去了,白绩就转变思维,他要去保护妈妈。白务徽要打人时,他就冲过去抱住周雅雯,一拳头打在白绩的背上,疼的他两眼冒金星,这时候白绩才知道...原来他妈妈每天都这么疼?

周雅雯吓坏了,一边求饶一边把白绩推到房间里,又反锁房门不让白绩出来。

“别出来,别出来,妈妈没事。”

房间的窗帘是酒红色的,光透过窗帘整个房间如同被泡在血液里,白绩瞳孔里映着血色,耳朵里充斥着打骂声,他对母亲的保护加重了父亲的怒火,那天的打骂格外凶。

他好像遗传了周雅雯的软弱,每次都抱紧自己蜷缩在门板后,哭地嗓子都哑了,却再没有出去。他也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漠,从备受宠爱的娇气包变成了暴戾的刺猬。

这种压抑终究是会爆发的。

14岁那年的春节,白绩踹开了房门。

他给白务徽的脑袋开了瓢,白务徽给他的后腰捅了一刀。

那一刀太疼了,不是十四岁的孩子能承受的,他跪倒在地,白务徽又紧接着踹倒他,随手抄起酒瓶给他的后背砸了一下,沿着脊柱长长一条血痕,白绩倒在血泊里,密密麻麻的玻璃碎渣扎在他胳膊上。

疼。

濒死的疼。

十四岁的孩子体力终究比不上成年人。

“你养出来的种!我供你们吃喝,他反过来要打他老子!”白务徽捂住头,踹翻搂着白绩的周雅雯,骂骂咧咧的几句不入耳的脏话,“死了也活该!”

“120,求求你,快打120!”周雅雯疯了,跪地求饶,她手机早就被没收了,谁想要救儿子却要求造成一切的恶魔,“我求求你,他是你儿子,他也是你儿子...”

“妈...”白绩挣扎着睁开眼,其实他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没事,我...”

我就是死,也得带走一个。

指尖冰凉,白务徽扔下的小刀被他无意中踢到了白绩手边,他疼的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却迸出最后的力气,一点点握住刀柄,然后暴起乘白务徽不注意扑向他。

刀刺入白务徽胸口。

白绩瘫倒在白务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