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在烟花声中,大声倒计时。
“五——”
“忌日快乐。”白绩气若游丝。
“四——”
“你死了也活该。”白绩忽然露出一个凄恻的笑容,“没人会给你扫墓。”
“三——”
疼啊!
像是被压在山峰下,喘不过气,有像是被火烤,浑身有一种焦裂的疼痛,痛到他一时间不会呼吸,连张嘴都是困难,像是深入海底,什么声音都如潮水般褪去了。
白绩听到自己的声音,我等不到新年了。
妈妈,新年快乐,还有,对不起。
如果他早一点做出这样的决定,起码周雅雯能少受点苦,到现在这个地步反而没这么害怕了。
“白绩!白绩!”周雅雯的眼泪滚烫,落在白绩的脸颊上,“不要闭眼睛,求求你了,儿子!”
是刘瑜赶来救了他们,警察和救护车一起赶到,白绩动了场大手术,在ICU躺了一周都没醒,医生说他求生欲极低。
“或许会变成植物人。”刘瑜转述了医生的话,“小绩,他明明有意识,但为什么不醒呢?”
可是周雅雯又把他哭醒了。
“再保护一次妈妈,醒过来吧,白绩,宝宝,你听得见是不是,妈妈只有你了,醒醒吧。”
保护妈妈。
像诅咒一样,白绩睁开了眼睛。
还好他醒了。
他醒后,警察过来看他并问了一些问题,他才知道白务徽没死成,醒的比他早。
刘瑜和周雅雯一口咬定是白务徽先动的手,他有家暴的案底,那次也是刘瑜报的警。只是上次周雅雯原谅了丈夫,这一次周雅雯的态度极其强硬,要打官司,而且这一起家暴伤人事件成了新年的第一新闻,还上了报纸,群情激愤,不出意外白务徽会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处十年以上。
而白绩因为未满十四岁,不负刑事责任,律师说这种情况可以成立正当防卫,估计不会被送去收容教养。
白绩能动的时候,白务徽申请出院前再见一次白绩。
说实话,白务徽的长相很具有欺骗性,他长得很儒雅没有攻击性,病怏怏地躺着每天都在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高材生口才好,几句话说的护士都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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