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希望自己的宴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站起身来冷冷道:
“楚德仪!你实在太过了!今日就见你咬着理贵嫔不放,可见她骂过你半句?真要有什么证据,说出来就是了,这么捕风捉影,你不嫌丢人么!”
宁妃的话骂得又快又急,楚怀兰便如被扇了一巴掌般,整个人耳边嗡嗡作响、脸庞发热。她茫然四顾,但觉无一人助她护她,莫非自己真的错了?
绝不!
她大声道:“我没有!我、我有实证,越荷和傅北私相授受过。前年狩猎的时候他们便都随了驾,恐怕那时候便旧情复燃。之后,借我堂姐的病情交流暗中往来。”
“后来,你还给傅北写过书信,难道我说的是假的么?那段日子太后有意给傅北做媒,你便突然地孝敬起了太后,见天儿往她老人家那里跑,宫里一双双眼睛,难道没看到吗?!”
她喘了一口气,望着越荷惊骇的面容,心中又是偏愤激怒又是酣畅淋漓,继续说:
“你就是那时候给傅北写了信!哼,你是不肯要他娶别人吧?但他仍是娶了金素……你便开始往金素的姊妹聂轲那儿跑,可笑。你以为、你以为!”
她声嘶力竭:“你以为这些事情旁人都不知道吗?!”
越荷心下已震怖到无以复加之地步,那封信!那封她写给傅北、劝说他娶金素的信!
她分明已经万分小心,传递时借用了聂轲和傅卿玉所留的人手做双重保险,竟然还被人瞧见了?他们隐忍不发,一直到今日才豁然揭开,又该有多么大的图谋、多么大的野心?
楚怀兰决计没有这个本事!她背后究竟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楚怀兰连傅北这个堂兄的情分都不顾了吗!
她自己、自己尚不要紧,不至因此被杀,又有孩子,总还有回旋余地。但傅北……傅北的命……!她冒着天大干系送出那封信,只是为了保他性命!
顿时,越荷只觉心头惊雷阵阵,头昏眼花,小腹似也传来下坠之感,只是在眩晕之中辨认不清。自被发难以来始终维持的镇定总算破功,她皱眉张口,只觉干渴焦枯:
“你荒……”却是踉跄了一下,险些伏倒在地。
楚怀兰似乎在大叫着她是心虚,可是,她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女子冲这边急匆匆走来,像是想要抓住她再分辨一二,眼神要吃人一般。
她还在叫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走得又快又急,忽然竟也脚下一滑,直接撞翻了一张摆满了果子佳肴的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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