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揪心的是:它此刻正躺在地上,毛发暗淡无光,眼睑无力地低垂着,只有荀萱轩唤他的时候才掀一下眼皮。
即便如此,这也好似用光了红狐身上的所有力气。
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红狐的毛色变得越发猩红妖冶。
痛苦的低鸣声传入她耳中,荀萱轩都顾不上度量茶桌的高度,纵身跃下茶桌。
她三两步跳到燕央措身前,焦急地问道:‘你还好吗?’
过了好半晌,识海中响起燕央措虚弱的回答:‘我…没…事……’
荀萱轩闻言,更是心疼坏了。
她快步绕到屏风后,化形、穿衣用时不到一刻,是前所未有的速度。
当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茶桌旁时,红狐已经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毛茸茸的立耳向后摆着,好似陷入了四面楚歌的警惕状,对她也作了防备。
荀萱轩收回探出的手,转而蹲坐在一旁,低低唤声道:“燕央措。是我。”
接连唤了几声后,红狐似乎认出了她,没再躬身躲闪,委屈地直哼哼。
荀萱轩抿了抿唇,能抱怨证明他的状态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她抓准机会,尝试性地将灵力徐徐输送给燕央措。
红狐的呼吸不见丝毫缓和,反而变得沉重且急促。
荀萱轩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端详了红狐一眼,脑海中闪过许多她并没看过、但在传承中包含的学识。
几乎是本能地,她从丹田内牵出一缕妖气,食指轻点在红狐的额头上。
古老的符文在指尖乍现,又转眼消失。
燕央措的呼吸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荀萱轩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那是记录在古老妖族传承中的秘术。
貌似是高血脉统治者用来唤醒低等血脉奴隶的符法。
那她刚刚的行为是否可以理解为:她与燕央措签订了主仆契约?可这不就与灵契相悖了吗?为什么会成功?
难道她的符法是凌驾于灵契之上的法术?
荀萱轩满脑子问号,但这是重点吗?
显、然、不、是!
重点是:她竟然对燕央措使用了了貌似是主仆契约的符法!
主仆契约啊!
她一定是在做梦……
荀萱轩神色复杂地看向燕央措,发愁地薅了把头发。
好半晌过去,她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开始侥幸燕央措的意识不清醒。
她低声低喃道:“还好燕央措此刻正是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虽然她已经债多不压身了。
想着,荀萱轩就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