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萱轩一直守在燕央措身旁不敢离开半步,生怕燕央措会在她不再的时候生变。
她看着窗匣的影子从西斜到东斜,最后化作银白。
转眼一日便过去了,燕央措的呼吸终于彻底平复。
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在这一刻松了下来。
困意席卷全身,荀萱轩又化作胖兔子一头栽进红狐圈成的圈子。
柔软的毛发将她团团围住,这种感觉可比躺在木板床上舒服多了。
不过一瞬,荀萱轩一经闭上双眼,呼吸渐渐与燕央措保持一致。
室内彻底静下来。
冬雪趁夜又一次开始妆点天地,寒风偶尔配合着呼啸而过,抹去失败的作品。
不管室外是风卷着雪飞舞,亦或是雪与风齐舞,小屋内的一狐一兔皆呼吸平稳。
红狐甚至会在半梦半醒间,遵循主仆契约的准则替胖兔子舔毛。
但没舔两下,身为主子的胖兔子便会一爪把不老实的红狐按下——她可不想被这令兔窒息的爱淹没。
*
这一觉是荀萱轩自穿书而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红狐的毛发柔软,温热将她团团包围,没由来的安心让她忍不住敞开了睡。
半梦半醒间,荀萱轩听到了声呜咽。
被她枕着的狐身蓦然紧绷,浑身散发着如临大敌的讯息。
她被吓得从梦中惊醒,四处张望,‘哪里?危险在哪里?’
“呜呜呜……”
胖兔子愣了半晌,转身看向燕央措,正正对上红眸。
幻术一触即发,荀萱轩迷糊间好似看到了一个十分不得了的画面:
燕央措衣头顶狐狸耳朵,衣襟是敞开的,月光轻撒,将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尽数勾勒出来,从胸|肌到腹|肌没有一处错漏。
几朵红梅落在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那双桃花眼还存留着“共赴巫山”后的慵懒。
身后晃着一根巨大的狐狸尾巴——它几乎通体火红,只有尖尖处的毛发是雪白的。
它动作时,白色的尖尖微微上翘,好似在勾引、挑逗。
妈呀!
荀萱轩只觉体内的血液逆流,充斥着脸部、脑部。
识海里更是炸开了烟花。
天道好似没见过花火,讷讷地看了好一会儿,问道:‘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没见过?’
稚嫩的童声将虚假的幻境撕碎,荀萱轩瞬间清醒过来,羞愧不己。
她埋头擦拭着即将留出鼻腔的血液,暗骂燕央措的不厚到,竟然对她使幻术。
但这事貌似也不能怪他,红狐一组天生就会魅惑之术,他这也是一时难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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