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绪于是也沉默了一晌,再一次开口,语气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他看着年晓泉此时认真思考、仿佛有所动摇的样子,一直没有逼迫她回答,好一阵,等年晓泉望过来后,他才低着声音,轻声说到:“你不用担心我在婚后会对你怎么样,因为……”
说着,他语气又犹豫下来,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几秒钟之后,才很是无奈地笑了一声,叹着气告诉她:“因为,我小时候跟父母一起出车祸,他们虽然把我护住,让我留了一命,但我的身体受了不可逆的损伤,从青春期开始,就无法像正常男人一样博/起。所以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年晓泉听见容绪的话,脑中忽然之间像是明白了许多。
她嘴角微微张开,显然有些接受不来。她想要质问苍天,为什么一个像容绪这样优秀真诚的男人,却无法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因为这样的身体缺陷,他甚至连心中真正的爱情也不敢承认。
年晓泉坐在病床上,思考了许久,像是在闭目养神,手掌放在自己的腹部,感受里面依然静悄悄的小生命,他躺在那里,不吵不闹,却很是神奇的将年晓泉安抚了下来。
年晓泉像是在这样一个未知的期盼中得到了生的慰藉,为自己,也为容绪。
于是,等容绪将水递过来后,年晓泉接在手里,手指触碰到他透明的指甲,沉默一晌,便终于抬头问到:“可是如果白宴要报复你呢。”
容绪笑了笑,回答得很是洒脱:“你觉得,你不嫁给我,他就不会报复我了吗?”
说完,他抬起手来,宽大的手掌带着格外温和的柔软,拍着年晓泉的脑袋,笑着说到:“能够照顾你和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得到的远比可能要承受的多很多。你应该知道,我其实生来就很喜欢孩子。”
年晓泉看着此时容绪洒脱的笑容,心情一时间也像是豁然开朗了一般。
她知道,自己对于跟容绪组成一个家庭,其实从心底深处来说,就是不排斥的。
她甚至并不仅仅是为了要给孩子找一个父亲,更多的,是从容绪身上感受到的温暖与安心。那是一种被尊重、被呵护的感觉,让她能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也能感到一丝善意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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