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莫之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亲自将白宴抓了回去。
之后半个月,白玄宁将白宴锁在家里,一步没有让他离开。
直到毕业,他才将手里的护照和机票交给了白宴,低声说到:“我听说你之前有考虑过去国外大学读研,这很不错。这是我跟你堂叔给你挑的学校,各方面条件都比较适合,之后几年,我会让孙倩一直陪着你,国内这边,你暂时就不要待了。”
白宴看着白玄宁此时高高在上的脸,低头沉默,没有了过去的剑拔弩张。他像是已经完全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此刻的无能,而心中,也不可遏制地生出了一股征服与嗜血的冲动。他想,对于他们这一对父子而言,相残,或许是生来便注定的事情。
白宴于是放下手里的书,“嗯”了一声,开口问道:“那年晓泉呢?她也跟着我去?”
白玄宁看着儿子的眼睛,眉头微皱,目光复杂,许久之后,才很是平静地回答了一声:“我会照顾好她,在没有自保的能力前,你所谓的爱情只是笑话。”
白宴得到他这句话,竟是没有再多问。他收拾自己的行李,开始细细规划以后的人生,半个月后,他站在了离境的机场。
白宴没有带什么行李,来去匆匆,孑然一身,望着机场外熟悉又陌生的故乡的天空,无数人的目光投过来,他也只是靠在那里,好似无知无觉一般。
直到郑何延气喘吁吁地赶来,在外面撕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老白,今天是年晓泉和容绪结婚的日子!你他妈人呢!”
郑何延的声音招来了机场的保安。
白宴听见声音,忽的也站了起来,他小跑出来,上前抓住被保安带走的郑何延,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郑何延知道白宴的联系方式全被白玄宁断了,好不容易得到他今天的飞机航班,偷偷跑过来,义愤填膺。他不知道年晓泉和白宴两人曾经发生过的旧事,只想着自己发小为年晓泉人都不正常了,如今转眼她就嫁给别的男人,哪里能忍,于是“嗐”了一声,开口喊到:“你还他妈让我再说一遍?年晓泉,你女朋友,要他妈嫁给别了,就今天!”
白宴过去不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但此时听见郑何延的话,他只觉头痛欲裂,浑身肌肉都下意识紧绷起来,他转身往通道外走,见到迎面走来的白五白六,忽的使出全身力气,跟郑何延一起,猛地将人放倒在地上,见到另外两个白玄宁派来的人,便索性直接拿出了手里的瑞士刀,挥舞着手臂往前冲。
郑何延的小弟此时正等在机场外,见两人跑进来,赶紧发动车子,也不管他们身上的血渍了,把人接上车,立即扬长而去。
白宴回到市区,按着郑何延的地址找到金山酒店,面无表情地上楼,一脚踹开了二楼婚礼现场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