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你不嫁人是太好了。但我也不能管你这个,我就问你说的相好是什么意思?”
轻竹笑了笑:“奴婢说过,以前我家是开当铺的吧,当时从下九流到财老爷,接触的都多,小时候邻家有个玩的好的男孩,小我一岁,是做金器流通的大富大贵之家。我家落魄之后就没见过,前年您让我去辰州府谈买卖的时候,我遇见他了。他现在开金行呢。”
言昳没怎么听过同龄人的感□□,睁着眼睛好奇道:“然后呢?”
轻竹笑:“还能怎么着,就是俗套的说了几句姐姐弟弟,而后又熟悉起来了呗。他现在生的可真俊啊,手上戴满了扳指却一点不觉得俗气,整天围在金器旁边,却跟块水晶石似的。我要从辰州走了,他跟我说他想跟我在一块。我说好。我在辰州买了套院子,告诉他,我可能以后办事回过来,就住在这儿,他要是到时候还惦记我,就来跟我过几天。”
言昳没想到轻竹如此不求安定,豁达开放。
她想起来:“去年你跟我告假两个多月,就是去辰州了吗?”
轻竹笑着点头:“算是一段好时光,他当时很想跟我来京师,我纠结许久,还是没同意。我说,如果他成婚了就知会我一声,辰州那府邸我就卖了。若哪日,我不会回去了,我也会写信告知他一声,那座府邸就送他了。”
言昳惊讶:“就、就这样了吗?他说不定很喜欢你呢?”
轻竹托腮:“我知道。说不定我也很喜欢他。但他有家族宗亲,在湖广一带家大业大,规矩也重。我总觉得他来了,也不过是哄我终究有一日回去嫁给他。我挺喜欢他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冲劲儿,但没喜欢到让我觉得也能让我不管不顾的份上。反正我从辰州离开的时候,他跟我赌气起来了。我想着若是往后再忙,没空回去,就这么断了就算了。”
言昳感叹:“你真够理智的。不会觉得后悔吗?”
轻竹摇头:“应该不会后悔吧。说是理智,更多的可能是不够喜欢他,但太爱自己了。指不定哪天,我会遇到个让我也不管不顾的,我会做好一切后路的准备,分三个银行存好家产之后,为爱冲动一回。”
言昳想着轻竹也可能会有那么一天,忍不住笑起来:“想象不到。”
轻竹也看她:“但我早就想象到小姐放不开阿远了。”
言昳一愣:“为什么?”
轻竹思忖:“说不上来,就像是乱线缠在一块,你们也不是分分合合大吵大闹的类型,就是纠缠着靠近。二小姐在他面前很放松,他在二小姐面前很特殊。”
言昳皱起眉头:“我觉得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只是今天贪了他色相而已,又不是什么长久的喜欢。
她只会长久的喜欢自己。
轻竹笑着不点明:“这还要看二小姐自己的想法。”
言昳撇嘴:“我是个俗气又任性的女人,而且说要什么,就要什么。山光远最好还是别跟我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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