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竹笑起来,心道:情字着了魔便是这样,指不定山光远乐在其中,甘愿着被她任性索取,还因为自己被需要而感觉快乐。
言昳躺平在床上,搓了搓手指,想忘掉某些手感,道:“明儿早点走,咱们去苏女银行一趟。”
轻竹太了解她了,这是想用工作和金钱洗掉心里的杂念啊。
轻竹回了小榻上,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只留言昳一夜都狠狠捏着自己的手掌,翻来覆去睡不着。
轻竹也是头一回被言昳这个爱赖床的先叫醒,天蒙蒙亮,她就嚷嚷着要梳洗打扮出门去了。
主仆二人临着走之前,言昳飞速看了东屋一眼,拔腿快步离开。
山光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很冷,他迷蒙的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书房里,他裹着身上单薄的外衣出了门去,才认出这是言昳住的院子。
昨夜的拥抱和话语,涌入他脑袋,山光远在廊下呆了一会儿,窘迫与甜蜜,复杂与期待都挤到心头来。他快步往对面屋子走过去,里头没点灯没声音,他敲了敲门才发现没关门,从缝隙能瞧见里头床被桌椅都被拾掇干净了。
她早就走了?
山光远有些失落,转头往外走,就瞧着在院门口踯躅的言夫人,言夫人瞧见他,松了口气:“我还说山小爷去了哪儿呢!昳儿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你、你住这边来了……”
言夫人面上也不好继续说。
她只当山光远是住到言昳屋里去了,也不能让奴仆进屋去叫起床吃饭。
言夫人看着山光远窘迫僵硬的脖子都红了,只好装什么也不知道,笑道:“是元武打鼾吵着你了吧,先回去换身衣服,老爷和老大老二都走了。我给你留了早饭。”
言夫人这份体谅更让他觉得自己死了算了!
山光远无地自容,拖着步子在后头走着几乎都要找个矮墙翻出去跑了。
被人盛情邀请住到言家,结果大半夜发酒疯住到人家闺女的院子里。要不是言家尊重言昳,也知道她很有主意——言昳若是言实养大的亲生闺女,山光远怕不是现在要被言家用笤帚打出去啊!
言夫人找到他之后,就去了厨房,准备给他也端份早饭,就瞧见山光远更衣梳头后,几乎是一路风一样的快走过来,朝她深深一作揖,道了好几声歉,就说要走了。
言夫人还没来及拦,他整个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唉。
年轻孩子就是这样啊。
俩人出门都红着脖子跟逃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