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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朝歌盯着他,微微侧过脸咬住他的小指,眼尾一挑,灵舌撩过指尖,松开笑道:“忍不住,这样么?”

越萧下颚倏然绷紧,锋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越朝歌最喜欢他隐忍不发、满面羞愤的模样,见状拍了拍他的胸膛,“好了,本宫眯一会儿。”

说着,侧过身,枕着他修长的腿便阖上了眼。

越萧全身的机括皆被引发,丝毫不敢轻动。

半晌,等她呼吸均匀,他动了动方才那只被她吮过的小指,手掌轻轻拂上她的脸颊。

“这么皮。”他勾起唇角,轻轻说道,眸子里似有翻滚的浪涌沉落下去。

他轻柔地吸了口气,心情前所未有地轻快起来,至少越朝歌并不讨厌他,还愿意与他这般顽笑。如此一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找到了一个平衡的支点。

在这段感情里,越萧原本就不甘心退得太远,“朋友”这个词就是画地为牢,只要站进去,再难出来,一如梁信。

情之一字生来狡黠,把世人玩弄于鼓掌,可堪破的人也不在少数。越萧带着满身泥淖,从漆黑的冰冷洞府走向光明的人间烟火,原本对此一窍不通。可越朝歌出现了,他心生悸动,甚至贪婪地想拥有她、想霸占她的所有好与坏,所以带着笨拙的感情领悟力拍马追及,终于对“爱”和“情”有了粗浅的体认。

越朝歌对他明显有超乎朋友的意动,喜欢与他耍闹,甚至做些秦晋之间才能发生的玩戏。只要他持有边界感,她便不会慌张,不会感觉被入侵,也会觉得开心。只要她开心,那他便也开心了。

车马颠簸,想霸占的人被他霸占在怀。

圆润的指腹轻轻摩梭过她的眉眼,默默地在心里又记上了一笔仇。

暮色渐渐燃遍天边,周围萧萧风声褪去,人声从远处传来。

越萧拨开车帘,广袤的平原之上,金色麦浪跃然涌动,纵横的田埂之间,锄农披上夕阳余晖,扛着锄头三五成群,不知说着什么家长里短,向炊烟深处走去。

生活原来是个动词。

车轴不停滚动,终于从泥土路压上了青石板地面,传来呱嗒呱嗒的声音。这是香山脚下的香山州,因往来香客繁多,这几年越发热闹起来。

州官带着一干下属,早就在城门候驾。远远看见越朝歌的车马过来,忙相互招呼着,都涌上前来。

自打兰汀之事后,连澜被越朝歌冷落了许久,此次出行,越朝歌并未叫他随驾,只点了副统领一路护送前来香山。

副统领远远看见那一排蓝蓝绿绿的官服,轻纵马蹄前来,亮了腰牌道:“在下郢陶府副统领,传长公主口谕,诸位大人不必在此迎候,也不必随行,更不要叫诸位的夫人小姐作陪,且都回去吧。”

那州官一愣,“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