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统领皱起眉头道:“大人莫要叫在下为难。长公主还说,若违此谕,就地格杀。”
所有人俱是一愣。
按照大骊律法,私下诛杀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长公主虽身份尊贵,却怎可如此!不怪坊间传她嚣张跋扈、恃宠而骄、目无法纪了……
众人心中不服,只可惜没人敢当出头鸟。
越朝歌如此强横,他们只能等车驾入城,才各自坐轿子回到城中。原先给越朝歌备下的接风洗尘宴用不上了,他们自然是一饱口福。
席间,有人说道:“长公主说不定只是口头上说说,试试我们的诚心,我们这样走了,是否有些不好?”
立刻又有人接口道:“我的天爷!你是没听说,去岁也是她来香山添油供奉佛祖的时候,当时的知州许大人可还记得,就是你这个想法,最后落了个血洒酒楼的下场,你说冤不冤?不好便不好吧,能有命重要吗?”
有人听着蹙起眉头:“本官怎么听说是那许大人见长公主美色,起了歪念,竟是拉扯强要,甚至半夜翻窗,强行要尚公主才被格杀的呐?”
又有人道:“休要胡说。那许大人已有家室,与夫人恩爱不移,那年还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怎可能去强求尚主。那许夫人眼下就在城央闹市开了间帷帽织锦铺子,以此糊口养许家小儿,你若不信,便去找那许夫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众人听到这里,齐齐叹声。
唉,作孽啊!
新任知州喟叹之余,慌忙警醒过来,告诫众人:“今日的事万不可传扬出去,否则咱们在座的诸位,怕要葬送在这位贵人手里。”
众人忙都说知道。
新任知州口中的“这位贵人”,此时正盯着眼前的一碗粟玉粥,迟迟不动筷子——
午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不知为何,她精神有些恹恹的,着实没什么胃口。
越朝歌慵懒捧起脸,转头看窗外的闹市。
越萧见她不动筷子,看了边上侍女一眼,无声询问怎么了。
那侍女被他看得心神荡漾,满脸通红地埋了头,哪里还顾得上体会他眼神里的意思,故而没有任何回应。
越萧视线从越朝歌盘里的菜上掠过,见不是布菜的问题,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便见她盯着下面一对年轻男女目不转睛。
那男子长得清秀,嘴上叼着一块糖糕,把那女子堵在墙角,压下了脖颈。余下的动作被男子高瘦的身形挡住,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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