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坎给了夏青溪一个大白眼,继续吃手上的糕点,夏青溪讨好道:“小坎儿今日来找我所谓何事啊?”
水坎将手里剩下的一块糕点全都放进嘴里,正色道:“主子让我给姑娘带句话。”
“何话?”
“主子说让姑娘万事顺其自然,平常待之方能破笼振翅。”
“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还破笼,难道谁要抓我不成?”
“主子的话水坎已带到了,水坎走了。”
水坎抹了下嘴巴,起身往门口走去,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身朝着夏青溪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水云间的拜帖也给水坎一张呗。”
“就七爷和小坎儿这样的革命友谊还需要拜帖?小坎儿想来随时来,我都招呼好了。”
“不是给我用。”水坎对夏青溪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摇晃着脑袋,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见状夏青溪赶紧找了张空白拜帖递过去:“带回去自己写。”
水坎拿着拜帖道了句“谢了”刚要走又被夏青溪叫住了:“小坎儿,你可有服了后能改变眼瞳颜色的药?你也知道,我这天生异瞳,着实不太方便。”
水坎转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药我没有,不过既然不想露,遮着不就行了。”说罢,一个转身便没了踪影。
洪安二十一年十月十九。
这天早上夏青溪连早饭都没有吃,带上盈歌早早地到了水云间。
她站在水云间的门口,依稀还记得刚来的那天,她从青墙翻过来看到街道两旁的铺肆林立。
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书院,酒楼,典当,有了爹,二哥,弟弟,还有盈歌小跟班,还有小坎儿和……晋王这样的朋友。
晋王,姑且也算是朋友吧。
突然间,她觉得无比满足,想着如果那个人也在这里的话,在这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呢。
因兴奋而朝霞横飞的俏脸儿同水云间的牌匾上遮着的一大块红绸交相辉映,衬得本就尽态极妍的姿容更是日曜秋菊,华茂春松。
刚从内厅出来的觉非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看呆了,太美了,美得他都舍不得眨眼。
大门两侧挂一副木制门联“歌赋诗词桃花源,墨客骚人水云间”上面也系着用红绸扎成的绸花,一派喜气洋洋。
晌午过后,人陆续到了,宽敞的内厅,几根撑梁大柱子也被巧妙地设计成了六边形,每一面都挂着名人字画,不管是布局还是摆设,每一处看来都是用足了心思的。
客厅正堂,一副书联彰显了主人的霸气与不羁——
身比闲云独持偏见,心同流水一意孤行。横批为:万古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