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郎听薛氏这么一说突然又想起了那日盈歌的脸,此事定和夏青溪脱不了干系!他声嘶力竭地喊着:
“夏青溪,是夏青溪,是她算计我!还请父亲给孩儿做主啊!都是她设计陷害我的,孩儿实属冤枉啊!”
“你这几年嗜赌成性也是她害的?你赌钱输了也是她害的?你签借据的时候也是她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签的?”
夏公仲气急,准备上去再踹两脚,奈何薛氏死死抱着他的腿动弹不得。
薛氏几乎将整个身子都埋在了地上,苦苦哀求着:
“老爷,您连妾身也一同打死吧,让父亲早早地来收了尸去,免得在此污了您的眼,妾身但求一死,老爷您消消气,饶了三郎罢。老爷,振莲求您了,求求您了……”
薛氏已是哽咽难言。
夏三郎见状也附和着,喊一阵哭一阵,经过如此一番,夏公仲恨恨地瞪了一眼三郎,嘴里“哼”地一声拂袖而去。
薛氏见状赶紧招呼人把夏三郎抬回屋,顾不得问疼,她上来便劈头盖脸地问:“那日的事当真是那丫头搞的鬼?我儿是如何得知的?”
夏三郎一手扶着屁股,一手撑着床,嘴里吃痛地“嘶”地一声,薛氏赶紧将软枕递了过去。
夏三郎道:“我本不知是她,但是那日赌坊最后的彩头是一娇美妇人,当时我只觉得此人面熟,直到刚才我才想起,那美妇人正是府上盈歌。此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嘶——”
夏三郎忍不住手掌握拳使劲往床上捶了一下,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薛氏恨得眯起了阴鸷的眸子,嘴巴也气的变了形,攥着水葱色蚕丝帕子的手“嘭”地一声狠狠拍在了床头的角桌上,咬牙切齿道:
“看来得想个法子,彻底除去这个丫头,她一日不除,咱们娘俩在这府里就一日不痛快。”
“母亲说的倒是轻巧,千娇吟她都没有中招,除去?怎么个除去?这么个大活人在府里,难道还能撵出去不成?!”
夏三郎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薛氏,她抬手揉了揉额头,脸上扯出了个阴险的笑容:“是得撵出去了,关键是要看怎么个撵法儿。”
二人不知又低声嘀咕了些什么,临走薛氏只交代夏三郎近几日安心养伤云云。
这边夏青溪得了好些银钱,水云间的装修全是按照现代装修的风格,又别致又新颖,内里书院都是由她亲自题词,再加上夏七爷的名声,还没有正式开张便已声名在外了。
从筹建、选址到装修、题字再到书院具体事务安排,夏青溪和觉非二人都不假于他人之手,事必躬亲,煞费心血。
终于,所有事宜都安排妥当,夏青溪将开张的日子定为十月十九。
水云间几乎倾注了夏青溪所有的期望与心血,觉非更是看得出她对水云间的特殊感情,所以更是投入了十二分的用心。
由于最近忙着打理水云间,夏青溪在枢密使府的时间几乎只有吃饭和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