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条微信,第一条是“这哥们在这站了快半小时了,我都换岗了他还在这,你说我要不要去问问他啷个回事?”
第二条是“去问了,人家没理我,就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了,真他妈酷。”
李成是两个小时前给他发的,照片里面的人,即使只有一个背影,安良也认出来了那是秦淮。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车把手上的雨水,单手给李成回了个语音“这人我认识,他家里出了点事儿。他明天要是再来你们监狱,你就给我发个消息。”
李成很快回了他一个OK的表情包,一只小狗伸出个爪子来比了个耶,看上去有点可爱。
安良笑了笑,将手机揣回兜里,抬脚把支架拨起来,平稳地将摩托车骑了出去。
刚才的那场雨真大啊,秦淮站在雨中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安良骑回他父母家的时候,因为堵车比平常用的时间多了二十分钟。一打开门,大棒骨汤的香味就飘到了楼道里。他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见安良抱着头盔进门便皱眉道:“又骑你那摩托车了?太高调!”
他老人家政治觉悟不错,党政知识学得牢固,主要体现在每句话的末尾都会用铿锵有力的三个字给他下评语,下定论。
安良不以为意,熟练地装没听见。他把头盔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换了鞋就往餐厅走:“妈!我饿了!”
“别嚎了!来了!”安老太太端着一锅排骨从厨房出来:“去洗个手,叫你爸准备吃饭。”
于是安良冲着客厅喊了一嗓子:“安院长!吃饭了!”
他爸安城,就是他们四院的院长。但是这层关系在医院只有几个科室的主任知道。安良也不愿意拿这桩事到处说,反正他们精神科和医院的联系算不上紧密。
外科挣钱,妇产科挣钱,从没听说过一群精神病还能给医院创收的。
饭桌上安院长照例问了几句安良的工作情况,他老人家是外科出身,对于精神科的那些东西谈不上多么了解,偏生喜欢问东问西的。于是安良捡简单的说了几句,末了加了句:“这两天还去看守所那边做了个鉴定。”
安院长盛了一碗汤:“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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