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少琛将她拉起来,将她摆成背对他伏着:“像狗一样,那就是这般资势了。我倒是不知星儿原来喜欢入得深一些,本来还怕星儿疼,可仔细想来……”
谢锦依根本跪不住,他把手臂横在她下方,将她又提高了一些,伏在她背上,在她耳边道:“哪怕星儿如今的身体还是完壁,灵魂却早就习惯了才是,再疼也是能得趣的。”
谢锦依垂着头,没了声音,披散的头发如墨瀑倾泻,挡住了她的脸。
荀少琛将她翻过来,却见她已经晕了过去,只无知无觉地软在他臂间。
他满腔怒火与意动仍未平息,手中攥着的是她身侧的衣结,只需要轻轻一扯,他就能……
她不是说了吗?就把他当狗,那她也该好好承受这一切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幻象
荀少琛垂眼看着谢锦依。
少女眼角都还挂着泪水, 脸色苍白,唇瓣泛着血色,纯白的衣裳上被溅了点点血迹, 又染了一些药汁, 看起来好不狼狈,却又透着点诡艳。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 衣结自手中滑落。
“去请程先生过来。”
大晚上的,程方都已经睡下了,突然又被人叫起,她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匆忙穿好衣服, 赶到昭华公主的房间。
那荀大将军正坐在榻边,听到声响后朝她看过来。他阴沉着一张脸, 颊边还带了道血痕,一看就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而公主则是衣衫凌乱地倒在榻上, 双眼睛闭, 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看到这般情形, 程方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 快速地查看了下谢锦依的情况,发现她没受什么伤之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能怪她多想, 实在是这荀少琛看起来太不正常了。
程方看向自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男人, 皱眉说道:“荀大将军,公主这般情况, 别说是行这种事, 便是多走几步路气都不顺的。若是将军再这样, 另请高明吧,我治不了。”
荀少琛的目光终于从谢锦依身上挪开,转到程方脸上,眼神冰冷:“公主这些日子根本没有每天喝药,程先生竟然看不出来么?”
这药用的药材不少,熬出来的味道自然不轻,但花盆里的药味不算浓,加上被撒了香灰,所以花匠才一时间没认出来是被倒了什么东西。
这意味着,星儿并没有把全部药都倒掉,加上身体时好时坏,他估计她就是喝两三天倒一次,说不定还兑水一起倒。
若云若雪注意到花有问题,星儿为了不让她们把花撤掉,所以故意跟她们说那句话,就是料准了她们不敢跟他说。
其他人不是大夫,看不出来也就罢了,但病人喝没喝药,程方竟然看不出来,这就很让他怀疑。
程方脸色不变:“我有问过她有没有按时趁热喝药,她跟我说喝了,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好,听起来也很真诚,看起来又那么可怜,这谁顶得住?”
说着,她又捏了捏鼻子,道:“我是不太能闻得了你们这些贵族用的香料的,每次来过出去后,鼻子都要失灵了。”
她一番话无可挑剔,不管是有意无意,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荀少琛知道她能说会道,也暂时不想跟她撕破脸皮:“程先生,我知道你与诸葛川从未断过联系,也知道离谷在什么地方,否则你以为我的人为什么能埋伏到你。”
“程先生既是离谷传人,也该看当今清局势才是。你若真是可怜她,便更该治好她才是。”
程方皮笑肉不笑道:“局势这种东西,瞬息万变,谁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光景呢?我又看不到。”
荀少琛:“那先生便只当是行医救人。”
程方反唇相讥:“那大将军为何又从不听我这个大夫的劝,总是激得公主动气吐血呢?”
荀少琛被踩到痛处,脸色一凛:“我自有分寸,程先生继续替公主救治便是。”
说着,最后看了仍是昏迷中的少女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
出了谢锦依倒药这件事之后,除了花匠受到奖励之外,其他所有服侍谢锦依的人都受到了责罚。
尤其是若云若雪,更是被告知是最后一次,若有再犯便是性命不保,以后需寸步不离地跟着公主,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荀少琛知道,这次之后,他与谢锦依之间连那层假和平都被打碎了。若不是如今他手上也没多少东西用来牵制她,他早就处死了花铃。
她倒药,若说花铃不知情,他是不会信的。
一轮新安排下来,后院的气氛愈发紧张压抑,所有人都生怕再次出什么问题,互相之间甚至连多余的交谈都没有,若不是还有呼吸,只怕外人看了都觉得像个雕塑。
然而这一切,昭华公主是不知道的。
若云若雪重新进到房间里面,与她们一样贴身伺候公主的侍女,也增加了两名,四人两两一组,轮流值守,要十二时辰都看紧公主,就连公主睡觉时,都需要站在房间中。
按程先生最新开出的药,除了每天正常的用药之外,新增的还有每日清晨一杯解忧散,用来分散公主白日时的注意力。
只是,这第一天的解忧散还没用,便先出了其他事——
当日公主醒来后,看见她们在房间里,竟然也没让她们出去,也没说要花铃进来,只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梳妆台上摆着几个木匣,里面整齐地放着各种精致奢华的首饰,唯独一支木簪与其他首饰格格不入。
今日是新来的两名侍女轮值,分别叫若风和若雨,两人都非常谨慎,跟在谢锦依身后,见她脸色平静,也没放松警惕,只道:“殿下,奴婢若风、若雨,今日起与……殿下!”
两人甚至都还没说完介绍的话,她们就看到公主拿起那支木簪,将尖刺那一端朝自己脖颈刺去!
若风眼疾手快,一把拦下谢锦依的动作,夺走她手中的木簪,见她还要伸手去拿首饰匣里的其他东西,干脆将她的手腕扣到一起:“殿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