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易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期待四个半小时的结束,他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现在宁愿这四个半小时永远消失在生活里。
他更没想到过会和别人如此亲密,一天到晚都搂在一起,没有丝毫别扭,仿佛天生就应是如此。
他盯着问酒的手,这双手不管拿什么东西都令人畏惧,反而和人的皮肤接触,又能感受到传递过来的、让人心安的温度。
绳索哗啦响,犹如夏天耳畔飞来飞去的蚊子,不论任何动静,光是存在就使人皱着眉,觉得厌烦。
益易再次含入金属钩,没有体温的照拂,它格外冰冷。奈何就算是冰锥子,他也只能乖乖含好。
被吊起来的滋味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这次结束就下班了。
到今天结束,他就在问酒手下走过了两周,没受过严惩。
问酒在职的时候,从没遇到过乖觉的,就像资深的二线医生被年轻的一线医生喊起来兜底,通常面对的都是大难题。
益易这种给台阶就自己滚下去的,罕见着呢。
他垫着脚,稍微注意不集中放下来一点,后穴就会吃痛,钩子勾着肉又紧又狠。
益易上舞蹈课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平衡还行,这下居然能在这种情境下有所受益。
就算如此,随着体力的消耗,他还是会撑不住,后穴会被顶到一个让他恐慌的深度。持续越久,益易越觉得会被勾穿,心里止不住害怕。
穴肉才不管益易是怎么想的,只顾着一个劲儿谄媚,吮着勾子不放。
问酒把他吊起来,他害疼,于是不由自主小声抽泣,益易还是被弄哭了。
勾子如同棍棒,捅得他太难受,痛得下半身逐渐麻木。
益易强行负疼,为了保持平衡,双腿并在一起,由于身体各处都不好受,下意识夹得很紧。
没有以往的灼热伤口,也没有尖锐的疼痛,只有被拉扯到极限的苦楚。
他尽可能忍着,不敢放声大哭,不仅是为了保护嗓子,还因为他的身体经不起更多的加码。
哪怕只是胸口的起伏大了些,他都承受不了。
益易和问酒对视,目光里没有其他别的意思,就是看着。益易心里清楚,如果问酒不看着他,他就完全撑不下来。
一根弦已经被绷到了最紧,他看着问酒的眼睛,抿着嘴撑下去。
他无法抽离这样的痛苦,好像和它们融为了一体,但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极细极细,从虚无的地方延伸过来,连着他的身体,引领着他。
意识无比清醒,压在身体上的负担也从未消失,益易的视线聚在问酒身上,把那个身影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疼,剩下的就只有疼,枯燥而单一的感官体验,同时又仿佛恒久存在。
益易小心地哭着,坚定地看着,终于等到了被放下来的下班时间。
脚步声响在身后,哗哗的铁索声响在了头顶,他自己的哭声渐渐停下。
益易甚至觉得自己嘴角应该都是扬起的,实在过于高兴。
问酒缓缓抽出陷得极深的金属钩,解开双手的束缚,接着靠近他,亲吻他的脸颊。
没有着急地帮益易揉开肌肉,而是慢条斯理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另一只手则帮他抹掉眼泪。
见益易放松下来,这才掌着他的小腿。
小孩明显紧张了,睫毛一动。
几乎结成块的肌肉被碾开,强力之下不再呈紧绷的模样,但肌肉是好了,疼却是免不了的。
好在问酒的手很热,熨烫得益易心里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