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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2)

“此事并无旁人撺掇,乃我一人决断。”薛琅道,忖了忖又问,“奇怪,你竟是不愿?”

她见他这般问,这才苦着脸道:“薛将军,你同王怀安二人如何折腾都由着你们,若加上我,三个人就显得挤了。后头牧圈还有要事,我先走一步……”

“站住。”

她再不敢动,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踱到了她面前,眸光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尖,面上渐渐多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原来,你以为本将军是真有龙阳之癖?”

“这谁人不知?龟兹城内都传遍了……”

“若本将军未曾听错,那传言里,也有你。”

她讪笑,“我在里头的剧情,我自知晓是假的。”

“难道本将军在里头的,是真是假本将军不知?”

“这个……”她倒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王怀安自十四岁当我的近卫,到如今已有六年,我将他视同阿弟。”他似有些忍笑,“莫说我不喜男子,纵是真想同男子有些什么,也绝不会向阿弟下手。”

她一时怔然。

竟不是断袖?

这两日的传言里,竟连一句真话都没有?

“还有什么要问的?”他慢悠悠道,“方才本将军已问过你两件事,作为交换,允许你问我两件事。”

“你……”她呆了几息,方问道,“看上我这张脸?”

如雾月色里,他的眸光落在她光洁的面上。

他笑了一笑,点点头。

“还看上我的惊天之才?”

他不由又是一笑,“你若说是惊天,那便是吧。”

“到底是不是?”她忽然就强硬起来,慢慢扬起了脑袋,“求小爷做事,如此应付的态度,那可不成。”

“是,”他从善如流,“本将军看上潘夫子的惊天之貌与惊天之才,认为如若立于本将军身畔,那些怀着觊觎之心的男子们定然会心怀自惭,主动退却,还本将军清静。”

“哈哈!”一股难以压制的兴奋如电般窜上她的天灵感,她只觉通体舒泰,难以自持,“没想到啊,你西南王也有求本夫子的一天,果然是天道好轮回啊……”

他负手而立,并不插嘴,静静站在月光下,只等她终于笑完,方道:“此事于你有益,于我也有益。可此番既是我主动,允你提些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酌情应承。”

自是要提的,她堂堂大盛第一女纨绔,怎能轻易就应下。自是要多多多多提,才不枉她当初苦苦相求,可他一丁点都不通融。

她正要冥思苦想,远远忽然传来牧监的呼喊声:“潘夫子,有效了,患病的牛马,好转啦!”

真的?

嘉柔下意识往前小跑几步,忽又忆起她还一个条件都未提,不由一边往后退,一边看着他。

“给你时间去想,待想好了,前去都护府寻我。”他最后道。

她连忙转身,发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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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护府患病的牛马,一夜之间皆有了好转。

轻者草粪已成形,重者也终于开始进食。再酌情灌几回肠,就算脱离隐忧了。

只是这些患过病的牛马已伤了根本,日后想要养得壮硕,却需要更精心的驯养了。

嘉柔守在褐牛的身畔,看着它吃完最后一点紫花苜蓿草,抚一抚它的脑袋瓜,低声同它道:“再过几日,你就能站起来了。别担心安西军嫌弃你瘦弱不要你,我已今非昔比,很快你就要因我而吃香喝辣啦!”

待她出了牧圈时,白三郎已带着仆从,将嘉柔最喜欢的古楼子、酸牛乳与菠薐菜盛得满满,恭敬等在屯田卫所门前。

日头将将东升,滔滔西川河被晨光照得似堆金积玉。

白三郎极其热切道:“夫子,夫子今日可同徒儿回庄子?”

嘉柔摆摆手:“你家夫子今日有要事,如待谈成,身家翻千倍。你同巴尔佳的亲事,主要是白银亲王不同意?”

白三郎不知她为何忽然问起此事,可她关心他,便是他能重回潘门的希望,连忙道:“巴尔佳出身不显,阿耶有所不喜。”

“从此之后,莫再担心,也用不到什么劳什子矿山。过两日将巴尔佳接过来,本夫子认她做个阿妹,给她涨涨身价。”

白三郎尚不知如何一认阿妹就能涨身价,只是,“夫子同巴尔佳当了兄妹,徒儿岂不是要唤巴尔佳为师姑?这亲事……”

嘉柔摆摆手:“叫什么无所谓,日后再想。总之,等着看本夫子的好事吧。”

她接过古楼子两口吃尽,再咕噜噜饮尽一壶酸牛乳,翻身上驴,意气风发驰骋而去。

这一日的午时,薛琅同几位副将审完此次连锅端的突厥细作,将将回到房中,兵卒便送了一封信进来。

那信上并未具名,兵卒只嗫嚅禀告:“说是,说是将军的,将军的……”

“照直说来,究竟是何人?”

“他说,是将军的,相好。”兵卒硬着头皮说出这二字,只觉后背又湿又热,已是出了一片冷汗。

待他禀完话,预想中的战神盛怒并未来临,只听得桌案后的人嗤了一声,道:“出去吧。”

兵卒连忙后退,待退到了门槛处,不由抬眼,却见将军正在看那封信,唇角的笑意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