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枝僵硬地转动脖子,动作间仿佛能听到颈间生锈般、再次启动的“咔嚓”声。
“什么意思?”
“我的世界就是这样。”吃完最后一口乌伽黎,于屹捻了张床头的纸巾,细细摩挲着刀刃擦拭;再抬头时,声线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硬:“你得习惯。”
女孩红了一双眼:“你是不是觉得,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折辱我,我便会情愿、安心地做你的禁脔了?”
于屹没接话,反手将革钢刀递还给沉枝:“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然后被下面那群佣兵分吃了,流转于各个男人床上,cites你也带不走。”
“除此以外,你没有别的选择。”
女孩屈膝环抱着自己,颤着手接过刀。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含着伤口舔舐悲鸣。
“你们这群盗猎的,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正在低头给她找衣服的男人一顿:“过了今天,再也没有‘你们’,我们都一样,谁也不比谁干净。”
说罢,于屹伸手往沉枝头上扣了顶鸭舌帽:“一会出去了,记得跟紧我。”
宽大帽檐遮住了沉枝半张苍白的脸,从男人的角度只看到女孩一角嘲讽勾起的唇:“怎么,你没有和别人一起玩女人的癖好吗?”
于屹的大掌压着帽舌往下警告了几分:“沉枝,不要试图激怒我。”
窗外的日头渐高,只有室内这一小片区域隐在暗处。
“激怒你会怎么样,打算杀了我吗?”
“一个男人要想欺负女人,有很多种方式。想试试吗?”
沉枝的目光狠戾,恨不得将眼前人生吞入肚:“无耻!”
于屹嗤笑一声,眼神飘忽向窗外——工厂的门口并排列着的几辆越野,低声催促女孩:“你最好抓紧时间。”
与其同时,为首越野的发动机也不耐烦地轰鸣了几声,被后座的人出声制止:“耐心一点。”
前排握着方向盘的佣兵小声嘀咕:“属下不明白。什么时候咱们做事,非得带上个女人不可了?”
“于屹是一头喂不熟的狼。与其日夜担心这野畜生哪天反咬我一口,倒不如先掐着他的软肋。”后排的男人笑声低沉愉悦:“难得啊,天上掉下个稀罕的宝贝。”
那头金发顺着对方偏头看窗外的动作微荡出弧度,敲击着默数时间的苍白指节满意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