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清楷上前拽他到眼前,碰了下虞颢腹部:很疼?
嘶吃药可以勉强止住。
虞颢坐在床边,揉了揉眼:我也知道瞒不住,但我希望拖一天是一天,最好拖到她知道那天,我也就不会给她添麻烦那天。
你干脆把自己墓地选好再告诉她。
奚清楷道。
你怎么不选呢?虞颢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奚清楷笑了笑,走到窗外把烟灰点出去,双腿交叠靠在窗边,又道:不过现在改主意了。
虞颢看着他,那姿势很无意,但就是像在炫耀自己腿长。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米七七跟一米八七当然没法比。
但虞颢有些落寞得想,本来还能长长。
头突然被揉了一把,奚清楷把他头抬起来,问道:你不跟你姐说你生病的事,原因是她缺钱,对吗。
问得这么直白,倒显得自己心思很矫情似得。
虞颢本来想反驳,也有怕她担心但转念一想,说来说去还是担心她会拼了命去筹钱,为了个无谓的结果,便不甘心地点了下头。
行,我知道了。
奚清楷将烟捻灭在手心,睫羽微垂,话语间没什么起伏:我什么都缺,除了钱。
你要做的全部就是打起精神,做检查,做手术,做所有有可能存活的事。
胰腺癌的存活率你查过吗? 虞颢还没来得及回答,医务室外传来一阵急促地拍门声:哎,这孩子怎么锁上门了,不会想不开吧!
虞安的声音很快传来,冷得像是落了冰雪,吓得虞颢手都僵了。
虞颢,开门。
虞颢忙不迭去把锁拧开,生怕晚两秒外面的女士直接冲进来了,结果一开门,就被虞安甩了一巴掌。
躲学校体检,改我的电话号码,虞安走近他,认真地问:就是为了今天对吗?为了给我一个大惊喜,嗯?
虞颢委屈地捂着脸,心意全被扭曲了,他一扭头,刚才还在这里站着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他连委屈都忘了,冲到窗边,往下一看这里是二楼,还有块草坪,应该没怎么样。
不远处融入夜色的男人站在轿车旁很久,一直到那医务室的灯都熄灭了,他才上车。
虞安拉着虞颢从他停车的位置经过,看到了很多烟头。
虞颢所在的学校是省级示范重点,虽说学风开放,但绝对不会有人在校园里抽烟,还是公然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