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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他。”

“所以,做了个局,诬陷太子谋反逼宫,将其赐死,兰陵萧氏从此一蹶不振,再难对他的江山指指点点。”

清嘉听了,生生打了个哆嗦,到底是帝王心术,竟能将父子情深的戏码演了十多年,那如今,皇帝对贤妃母子,又是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清嘉问了出口。

宋星然垂下眼眸,若有所思,良久才略带讥讽道:“或许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罢。”

若依着皇帝原来的个性,对冯凭定会斩草除根的,却因赵贤妃的求情而网开一面,宋星然也觉得匪夷所思。

他叹了口气:“连李炎都说,对她刮目相看。”

说起李炎,清嘉放下汤匙,忧虑道:“你分明知道皇帝最忌讳人结党,又为何要替李炎……”

整个京城,鲜少有人知晓宋星然与李炎是知交好友,更不知宋星然早早站了队,要为李炎争皇位。

她今日所见,皇帝对宋星然十分倚重,大皇子对宋星然亦是拉拢巴结更多,做个纯臣,定然也是青云直上,安享荣华的,为何要兵行险路?

李炎……一是残疾,二是无依靠,三是脾性怪,争皇位的胜算显然低人一等,宋星然机关算尽一个人,为何会……义无反顾?

见她蹙起眉头,一脸为自己担忧,宋星然心中反倒好受,他敲了敲瓷碗边缘,张嘴“啊”了一声,示意清嘉喂他。

清嘉勺了一勺小圆子喂到宋星然口中,他表情淡淡的,但清嘉莫名觉得他心情不错,他嘴巴嚼着东西,半晌不说话,清嘉心急,撞了撞他的肩膀,才被他扣住,听他语调幽幽地说了一句:“本来便是我欠他的。”

欠?欠了什么,值得他以身家性命相搏?

清嘉还想再问,宋星然却忽而低下了头,含住了她的唇,慢条斯理地碾,含糊道:“总说这些煞风景的作什么?”

清嘉后颈被他宽大的手掌握在手中,只得仰起头来承受,到最后难受的人还是他,清嘉听他伏在自己颈侧兴奋难耐地喘,最后漫出了一句骂,许久哑着嗓音说:“叫听雪进来服侍你。”

他抚了抚她的发顶,叹声:“不早了,你累了一日,洗漱歇息罢。”

说罢,略起身,将她摆在凳子上,竟是要离开了。

清嘉扯住他衣襟,一双杏眼水汽氤氲,喃喃:“夫君陪我好不好?”

几次三番,清嘉也被宋星然撩得起兴,反正明大夫都说她坐稳了胎,一切无碍,索性大大方方挽留他。

“嘶——”他太阳穴兴奋一跳,声音哑得不像话:“你可知在说些什么?”

清嘉都未来得及说话,整幅身子都被人抱得凌空起来,他步伐又大又急,很快便挪到浴房,顺着碧石凿的台阶逶迤而下。

浴房内熏蒸着湿热的水汽,清嘉靠在宋星然胸膛上仰面望他,只觉得他侧脸流畅丰逸,石刻壁画都凿不出来的标准,平时故作端方时还好,斯斯文文的,如今面泛绯绯,眼尾潮红,喉骨急切地滚了又滚,似从九天神台上倾颓下来,雍容又松懈。

他倒还慢条斯理,似剥蛋壳一般,只是在看见她后背一道青紫淤痕时,呼吸也缓了,指尖一顿,眉头深蹙:“这是怎么回事?何时弄的?”

他用力碰上去时,还微微发疼,清嘉不觉也皱了皱眉,却不敢说疼。

是方才她被徐长陵逼得无路可走,不慎磕在栏杆上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