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寻就跟剩下的几个男生坐在一块玩手机。
他之前玩的那个游戏好久没登了,闷头操纵着小人跳了会儿台阶,总觉得有点头晕,眼花缭乱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熬夜。
等到下午更晕了,呼吸滚热,宋一锦跟王庞抢冰袋,撞在他胳膊上,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宋一锦拿打过篮球的脏手摸他脑门,“你是不是发烧了?”
钟寻皱着眉嫌弃地拍开,他舔了下微微皲裂的嘴唇,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是不太舒服,眼皮都烧得有点泛红。
“下午就剩跳高了,跟老徐说一声,你先回去吧?”宋一锦见他脸色都白到透明。
“嗯。”钟寻闷闷地说。
他去找徐春鸿请假,恰好徐春鸿在楚听冬旁边站着,他抿住唇珠,偷偷踩了楚听冬一脚。
然后等楚听冬抬眸的时候,扭头就跑。
楚听冬只来得及瞥到他烧红的脸蛋,跟揉得乱糟糟的头发。
傍晚下了场雨,天幕青黑,阴沉沉的,钟寻没带伞,去网咖的路上被淋到,浑身打了个冷颤,感觉烧得更厉害了,嗓子发涩。
但他没太在乎。
反正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他叼了根烟,才走出学校没多远,突然身形一顿,倏地掀起眼皮。
“寻哥。”朱秦从漆黑的巷子另一端露出身影,朝他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都光膀子拎着家伙。
他脸上从额头到耳垂的那一道黑疤像突兀丑陋的肉筋,咬肌紧绷,眯起眼说:“挺巧啊。”
……
巧你祖宗。
钟寻暗骂一声,趁这群人还没靠近,掉头就朝学校跑。
他脸颊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烧到手脚乏力,现在根本不是对手,而且黑疤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摆明是铁了心要搞他。
就算他再能打,也没有任何胜算,被抓住就只能祈祷今天别被打死。
学校附近有监控,黑疤也常年在这边混,不可能不清楚,来之前就已经让人堵死了所有能跑出去的路。
钟寻深呼吸一瞬,最终在巷子口停住脚步。
“怎么不跑了?”黑疤叼着烟觑他。
“跑不动,”钟寻直白地说,他眼尾漂亮冷冽,笑了一下,“随便吧。”
他话音才落,小腹就被猛地踹了一脚,五脏六腑瞬间移位,整个人砰地一声撞上身后的墙,肩胛骨像是碎掉了,疼得他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