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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钟寻烦得要死,他根本就没记住,才开始演,就忘了大半,“英台不是……女儿身?什么……耳上有环痕?【1】”

幸好跟他搭戏的女生很靠谱,就将台词接了下去。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2】”

钟寻被浑身繁缛的衣服弄得僵硬难受,他垂着头盯一会儿脚尖,又抬头看着对面的女生,余光一瞥,却瞥到在舞台一侧拍摄的楚听冬。

舞台侧边光线很昏暗,楚听冬站在摄影机后,明暗交错的边缘,整个人深邃又锋利,半垂着眼调整镜头。

似乎是察觉到钟寻的视线,他倏地抬眸,越过人群直直地望过来。

钟寻受到惊吓,他本来就头一次演这种东西,很紧张,现在更不知所措,盯着楚听冬,睫毛垂下,又抬起,抿了下嘴。

楚听冬在镜头后盯着他抿得泛红的嘴唇,和躲闪的眼神,就像明明很想被抚摸,又偏偏天生犟脾气的小狗。

他没忍住勾了下唇角。

钟寻接着演,抬起袖子向演祝英台的女生作了个揖,袖子很宽大,挡住他半张面容。

他记得楚听冬也滑过一次《梁祝》,是之前想学他花滑节目时看到的。

其实比起《海上的阿芙洛狄忒》,他更喜欢这个节目,当时选《海上》,只是觉得可能世青赛的节目对楚听冬更有意义。

本来就是想刺激他一下,当然得直接来最狠的。

《梁祝》那个花滑节目里,楚听冬仍然加入了阿克塞尔四周跳,而且难得穿了身糅杂着红色的考斯滕,编曲很炙烈。

钟寻一瞬间就懂弹幕上那些呜呜流泪的,反差感太强了。

“呃……”钟寻一走神,又忘了台词,找他演什么戏,还不如让他去打架来得痛快。

他眼神乱瞥,恰好瞥到楚听冬对他笑,突然有一些温柔,像个不怀好意的大尾巴狼,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

他眼睫一颤,嘴里却跟着念出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说完就觉得心头一跳。

这个舞台剧不算长,不到十分钟就演完了,钟寻下台,去礼堂二楼换衣服,结果更衣室都有人,他只好坐在旁边等。

干等着很没劲,他瞅来瞅去坐不住,还看到班里有男生去找在隔壁班的女朋友。

甚至还薅班里羊毛,抱走了一束舞台剧用完的玫瑰花,准备借花献佛。

“也给我一枝。”钟寻拍了下他肩膀。

男生愣了下,连忙低头递给他,又忍不住八卦,“寻哥你拿这个干什么啊?”

“我乐意。”钟寻不告诉他。

他拿了以后,就趴在楼梯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