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馨兰冷笑一声,道:“知秋姑娘,我早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大气的性子?你将这张纸护在自己怀里,是打算等一下让钟嬷嬷和刘嬷嬷看着了,代替你交给陛下、揭发卓酒不成?呵呵……这样事情可就好玩儿了,真让本宫佩服啊。”
知秋被这主仆二人说得有些发慌,一时,觉得这张纸在自己手里非但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是个祸害呢。不拘她怎么藏,总是逃不过自己的身子去的。等下薄馨兰若是对她动刑,这张纸藏在哪,都少不了要掉出来。若是被别人瞧见了,该当如何收场?
“知秋姑娘,身为一个局外人,本宫不得不说……卓酒对你一番痴情,可当真错付了。你瞧见没?自打你们随殿下三淮之行回来,卓酒的贪财便变本加厉,是什么原因使得他这般心急敛财?嗯?是他嫌自己小命儿太长了呢,还是他有什么几年内急着要用钱的事儿?”
薄馨兰一笑,道:“知秋姑娘,卓酒为了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可是暗地里卯足了劲儿,只等着将你娶回家去让你享福呢。你倒好,为了向主子邀功,这就打算将他给卖了。良心上,你过得去吗?”
知秋听得,呼吸不由得愈发急促起来,但觉得这一张纸方在自己手里太过烫手,竟是觉得一刻也挨不了。但却也不能将它给冬雪,万一冬雪没放好,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她绝对不能让卓酒遭祸,绝对不能!
一时情急之下,便将这纸团成一团,送到自己嘴里,胡乱嚼烂了,一仰脖,咽了下去。
薄馨兰见知秋如此反应,便知道,让知秋认罪的事儿,已经成了一半儿。剩下那一半儿……没法子,既然她方才脑子混沌,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便也只能等卓酒过来再说。
但细想来,叫了卓酒过来,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在知秋的供词中,卓酒是很重要的一点,倘若她把这点忽略了,而直接定了知秋的罪,未免会落人口实,当将卓酒叫过来询问一番,便再不可能有人从这上头挑她的错处。
而且卓酒那小子向来聪明,眼见着知秋已经被关进慎刑司,就算心里对知秋没那么喜欢,但也总不可能当着知秋的面儿,就说了类似于揭发知秋的话。怎样也要做做样子,帮知秋遮掩一番。当然,他的遮掩早晚是要露馅儿的。因为陛下有没有叫他过来,到陛下那里以为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