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仔,让开。”
蒜仔不仅没让,反而嚷得凶,“撞了我还想走!!给我过来!把话说清楚!”他揪起孙福运的衣领就往外拽,可孙福运五大三粗,蒜仔扯了几下都没扯动,还差点把自己绊倒,孙福运看他滑稽,轻轻叹了声,装作被揪走了,只当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一前一后绕到镇子北角,蒜仔抻长脖子,见没人跟上来才松了手:“呼,吓死我了。”
孙福运:“你搞什么?”
“你没看见刚刚那些人么?要不是我机灵……”蒜仔揉着发酸的手腕,反问:“你不是躲到哨所里去了么?怎么还回来!”
“我来找婳娘。”孙福运不高兴,什么叫‘躲’到哨所?他孙福运什么时候躲过事!
“哎,”蒜仔叹了声,“还找婳娘做什么啊?没看见刚刚那阵势嘛,你想被打死啊?”
“我有事要问她。”
“听我一句劝,别去了。”
孙福运烦了,他有正事找婳娘,镇上的人有怨冲着他来就是,他又不是怕事的人!想到这里,孙福运懒得再和蒜仔纠缠,抬脚要走,忽觉领口一勒,蒜仔又把他扯了回来。
“都叫你别去了,老嶓一家在婳娘门口跪着呢……”
老嶓?孙福运停下脚步,老嶓是细瘦男的爹,细瘦男是老嶓第三个儿子,叫嶓三,在火祭上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要去踢那死而不僵的巨蟒,反被缠上,被孙福运一枪吓晕了。
“三儿怎么样了?”
蒜仔朝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死了。”
孙福运大惊,想起他扯下嶓三腿上的蛇的时候,他的腿都灌脓了,不是被蛇咬了就是被毒腺感染了,后来下山的时候都是被抬下去的。
“老嶓说是你打死了三儿,找婳娘主持公道,可婳娘说三儿身上没枪眼子,只有一对牙印,是被蛇咬死的。”
“那当然,我没打他!”
“可老嶓不这么说,他说你打了,再说在场一百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对三儿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