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纳又问:“那它究竟是人是鬼?”
印斟看了眼谢恒颜,淡道:“不清楚。”
乌纳倏而怒了,以至于耐不住脾性, 扬声吼道:“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你们说来说去这么久, 连他是什么样都无法描述?”
“乌大哥你说, 一个活在后世人噩梦中的邪佞代表, 大多数人提到他,都只会流露出讳莫如深的惊恐表情……”谢恒颜道,“就像这样,堪比妖魔般的存在, 没人愿时常挂在嘴边, 就算你有意要问, 我们也是无从说起。”
乌纳喝道:“既然不知道,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说我孩子是他!明明拿不出任何证据,偏将罪责推到一个无辜孩子的身上,难道内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这话你该去问容十涟。”印斟站出来,劈手拦过,冷冷将谢恒颜推至身后,继而直视乌纳道,“我们没想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谢恒颜只是想保护你的孩子。要杀她要除她,也都是容十涟提出来的想法。”
谢恒颜皱眉道:“印斟……”
“乌纳,我就问你,在将容十涟娶进家门的前一刻,你对她的身世、背景、过去有多少了解?”印斟不加掩饰地问,“你也许并不知道,容十涟的敏感焦躁,正来源于二十年余年,数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战争。她比你大出不少岁数,对于某些事物的恐惧心理,也远比你……比我们,要累积得更多。”
“所以你……印斟,你们认为她是对的。”乌纳一字字道,“那孩子确是食人命的妖怪,是这样么?”
印斟缄默下来,无言以对,似并不想与他过多辩解什么。谢恒颜却在后解释道:“印斟不是这个意思。乌念到底是不是方焉,这问题目前还待验证……只是说方焉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困扰我们的重要线索,现如今迫切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知道方焉他需要什么,我们得想办法踩到他的关键点上。”
“抱歉,我没有兴趣知道他需要什么。”乌纳眼神冷漠,声线亦是从未有过的沉重,“我只想证明乌念的清白,让涟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重新接纳我们的孩子,履行一个母亲应该有的义务。”
谢恒颜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看了看印斟,又重新望向乌纳,磕磕巴巴道:“我感觉……这事根本无法逆转。糖水姐姐有她自己的想法,你若试图强迫她,让她听从你的命令,恐怕只会让彼此误会加深,彻底造成无法摆脱的僵局。”
乌纳表情不变,眼底幽黑深邃,早已骇得一片波澜汹涌:“我说了,这不是命令,是义务。孩子需要她的爱,就算她不肯施舍半分,至少不该生出杀心,时刻欲夺去无辜幼儿的性命!”
谢恒颜忙道:“乌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