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有了吗?”江时卿说。
目光随着脸颊慢慢挪至江时卿的脖颈,许弋煦望着那几处吻痕,躁意更甚,脸上又聚起了不悦:“是啊,早就有了。”
那是今早留的痕,袁牧城起身时还念着昨晚留的仇,非得凑在江时卿颈边生生把人吻疼了,亲醒了才肯罢休。
许弋煦觉得那几处痕着实烧眼,却又万分想要看着,恨不得盖着那痕迹咬下去。
“袁牧城没少尝甜头吧,”指甲在掌心印出了痕,他却还要假意贴心地关怀一句,“没轻没重的,疼吗?”
江时卿笑答:“你觉得呢?”
许弋煦一见他笑,心就跳得快,最终还是耐不住上手拨了拨江时卿的发丝,说:“好处都净给他占了,哥哥也不知心疼心疼我,更何况,我这般念着你。”
说完,他那目光便落在江时卿的双眸间来回流转,像要把人嚼烂般贪婪。他想象着齿尖小心翼翼划破那人肌肤时的感受,他确实想嚼透那人,如此把他的骨血留在身体里,一辈子都分不开。
可他不舍得,又觉得那些肮脏的血腥不配玷污江时卿的身子,那人就应该宝贝似的被他捧在怀中,让人来不及怜惜。
越是这么想,他心中的瘙痒感就愈发严重。
“好看吗?”江时卿眼中多了些风情。
许弋煦被哄得高兴,却只凑近轻轻道了声:“虚伪。但我瞧着过瘾。”
白生生的脖颈凑在眼前,连凸起的喉结都在蛊惑人,许弋煦垂眸用目光细细品着,笑道:“哥哥蛊惑人心有一套,怨不得颜凌永,被你骗得连命都没了。”
江时卿一笑,一柄精巧匕首忽而现于眼前,自许弋煦上臂划过,狠落了一刀。
见状,陆修眉间一拧,紧握刀柄上前,许弋煦抬手止住他,侧首轻蔑地看了眼臂上的伤口,轻笑道:“就因为一个袁牧城,哥哥真要杀我?”
江时卿轻勾唇角,狠声道:“再有下回,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许弋煦伸指蘸了些血迹,于指腹间抹开,说:“真坏啊,不过讨人喜欢。”
“喜欢吗?”江时卿说,“我不介意再多划一刀让你记着。”
伤口深,血沿手臂垂落,点点坠地,许弋煦毫不在意痛感,上前一步往江时卿靠近,双眼半点不离他的身影。
“只要哥哥眼里有我,饶是拿刀剖我的心肝,我都喜欢,”说着,许弋煦眼中的笑意忽然沉下,语气也多了些不满和狠绝,“但我不喜欢你为了别人才这么看着我。”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江时卿将染了血的匕首收在帕子中,转身走了。
许弋煦忽地又笑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管的。”
江时卿没有回头,绝情地转出了街角。身子才没进街巷中,一只手臂自转角处伸出,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回家了,小公子。”袁牧城悠悠走到他面前,把他从头到脚都扫视了一遍。
江时卿脸上那点阴鸷渐渐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