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迢水远,他们见得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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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徐玢望着姜瑜说道:“与川,今日一别,我们后会无期也再无来日了,你可愿再送我一程?”
姜瑜抬步跟在他身后,目送他往马车行去。
“走吧,要落雨了。”姜瑜说。
徐玢忽地止住了脚步,喉间一阵紧缩。
二十二年前的寒冬,姜瑜也在身后送过他一回。那时茫茫白雪铺满驿道,他望着渺茫的前路,转身时还能见得到归途。
“走吧,要落雨了,”姜瑜说,“前路难行,莫要忘了我。”
徐玢故作玩笑:“你是哪个啊,我凭什么要记得你?”
姜瑜欣然一笑,道:“姜与川,你徐伯瑾的知交。”
过往恍然若梦,徐玢抬起一步往前,那些涉水而行、举杯作乐的过往都已压覆在了那年的霜雪之下。
知交。
徐玢轻声念着,可如今他已断了归途,不敢回首,只知身后那人定然立在原处目送他,一如从前那般。
“走了。”徐玢背身说道。
“走吧。”姜瑜应道,“不用回头了。”
徐玢不再应答,快步登上车,闭眼直身坐着。双眼热得滚烫,他抬手直搓眉心,五指却始终颤抖不止,在面上抹开的都是泪迹。
马车于山路间驰过,张凌把玩着马鞭,悠然地叩了叩车厢,问:“还没等到毒发就这么走了,旁人若瞧见尸身指定会闹出动静,真不用我回身处理干净吗?”
“不用。”
徐玢喃喃自语道:“谁都别再往回走了。”
“兴亡皆是百姓苦”改自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第83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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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马身被映得光亮,热意随着清亮日光聚在衣衫上,闷出了些难散的愤懑。忆着方才从袁牧城那儿找来的不爽快,许弋煦脸色阴沉,鬓角偶然多了几点晶莹汗珠,他也懒得抬手去抹。
抵达许弋煦的住所门前,陆修勒了马,先一步于马背上跃下,后退着给许弋煦留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