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思源在你这样舍己为人的傻瓜带领下,会更快破产倒闭。”
沈珩轻笑。
“舍己为你而已。我没那么伟大,一颗心被梁总监糟蹋的差不多了,没力气管别人了。”
梁瑄也红着眼睛笑,又呛了口浓烟,咳得弯了腰。
沈珩摊开右手,手掌中有鲜红的血迹,像是一张可以擦洗的涂写板。他眉头微扬,似有邀请。
梁瑄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拒绝沈珩以血为墨的荒谬要求。
他展开沈珩的大手,用自己衬衫下摆替他抹掉掌心攥住的一汪血迹,用同样伤痕累累的手指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了几个字。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为什么来这里?你知道了多少?’
梁瑄还要写,手指头被沈珩的手掌虚虚拢住。
“问题太多,挑重点。”
梁瑄抿了抿唇,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
‘我爱你’
沈珩摇了摇头:“这不是个问题。”
沈珩的声音太过笃定,梁瑄按捺不住心头的酸楚,轻轻地点了点头。
“换我问了。”
梁瑄又点头。
“那枚戒指,你到底喜不喜欢?”
梁瑄抬头看他一眼,眼尾绯红略带薄怒,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浪费氧气问一句废话。
沈珩的心情似乎很好,即使伤口还在流血,即使他的手一点点变得冰凉,即使声音一点点地淡下去,他依旧笑。
“我很高兴,梁瑄,这样就够了。”
梁瑄又一次体会到了山崩海枯般的心疼。
他觉得自己愚蠢。
他不该浪费自己剩余的生命去推开沈珩。
因为沈珩不怕陪他吃苦,不怕生命威胁,甚至,拥有面对死亡和缅怀的勇气。
而他,却自以为是的糟蹋了沈珩的心意。
“对不起。”
梁瑄带着鼻音,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沈珩看他一眼,眼底的神色被火光映得雀跃:“我不喜欢这三个字,但,这次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难得露出这样的神情,有点孩子气,却更多的是温柔和释怀。
梁瑄换了个手替他捂着伤口,另一只手,虚虚地环着他的身体,把他的头扶在自己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