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微摇摇头,她只想吃贺兰镜烙的饼。
女皇叹了一口气,“我都听说了。”
她眼神示意,宫人们取来一幅卷轴,随着卷轴缓缓摊开,是一名清朗男子,身后青竹,身前白鹤,他把着一卷诗书,眼睛垂着认真句读。
元微一下子看呆了。
这样子的贺兰镜,真好看啊……
“你想要他吗?”女皇在她耳边低语。
“浓浓……浓浓不敢。”元微的壳子道。
到此为止,都是元微这具壳子在说话,壳子里的季寻真,正用凝视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她有预感,正是这次召见,改变了元微和贺兰镜的命运。
啪!
女皇一个耳光,打蒙了元微,也打蒙了季寻真。
“若是你不要,我就给他按一个罪名,流放三千里。”女皇强硬威胁。
“我要,元微要!”元微连忙道。
“我问你,你对他是何感情?”女皇问。
“想吃他烙的饼。”元微道。
“然后呢?”女皇又问。
“一直看着他。”元微傻傻回答。
“为什么要看着他?”
“为什么呢?”元微也不明白,为什么想要看着他……
女皇重新抚上了她的脑袋,“傻姑娘,你喜欢他,你爱他。”
元微的身体颤抖着,直到这一刻,她才能用词语去囊括她对贺兰镜的感情。
“爱……就像他对兰娘,或者兰娘对他吗?”元微细细琢磨。
巨大的感情横流在元微的身体里,连同季寻真也不断同化,季寻真仿佛觉得,自己就真的是元微了。
自己也想每时每刻看到贺兰镜,她多想和他一起卖饼的人是她,耍着红缨枪陪伴一旁的是她,和他成婚的被他惦念的……也是她!
可……可这都是奢望,不是么?
“与其和颜广那厮做交易,不若和阿娘做,如何?”女皇在元微耳边蛊惑。
那一刻,季寻真仿佛真的是元微了一般,她怔怔道,“阿娘……请吩咐。”
“只要你做皇太女,阿娘就放了冯兰,封她官做。”
“那姐姐们——”季寻真犹疑。
“不许你提那几个孽畜!”女皇拍着床榻,怒吼。
后来季寻真才知晓,女皇的身体是被人下毒毒坏的。那下毒之人,正是在争储的姐姐们中间。
从此以后,女皇不再信任任何人了。
转眼,女皇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她的眼睛如回光返照一样发亮,“阿娘今夜要送你一道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