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萧珹喝了一口茶,看长史还跪着,不耐烦地打了个手势,说:“你也没有说错,这括州就是邪性得很,括州死了一个提举盐茶司盐务公事都能扯到蒋图南身上,这钦差过去就跟石牛入海一样。你家爷我啊,去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王爷……”
“行了,别一惊一乍的。”萧珹笑了,说:“你家爷我终于有了爵位,是喜事。”
长史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是大喜事,庆安宫里的太妃娘娘知道了定然高兴。”
萧珹站起来活动活动久坐而僵硬的腿脚,边踱步边说:“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皇后呢,若不是她,我这德阳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可是,”长史小心翼翼道:“皇后此举,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如果你是皇后,你会对皇帝兄弟怀有什么好意吗?”萧珹一哂。
长史不敢说话。
“王妡此人,野心甚大,不好相与。”萧珹思忖着说:“方玉顺,你……去备一份礼,要厚,明日我送去凌坤殿。”
“啊?”长史惊呆了。
给皇后送礼,谢她在庆德殿帮忙向皇帝讨爵位?皇帝知道岂不会恨上自家王爷?
“去吧。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萧珹摆手让长史出去。
长史将信将疑,然自家王爷已经做了决定,他就认真不准备谢礼。
萧珹负手站在书房窗边望着外头连绵的小雨,长长叹息。
即使是皇子是王爷又如何,手中没有权力,只有任何宰割的份,还不如生在平常百姓家,做个庸庸碌碌的白丁。
第170章 就你会说
承圣二年二月最后一天, 太卜署给出的卜筮——宜出行,德阳王一行人出京的日子就定在了这日。
时间紧迫,各衙门为此又忙碌地连轴转。
真的, 这括州,派去一批人, 出事, 回不来;再派去一批人,又出事, 有回不来。
这位刚得了爵位的德阳王不会也……
噫,不敢想不敢想,以下犯上了。
朝中有不少人对这位德阳王有那么点儿同情了。
先帝在时就是不受宠的皇子,别说比曾经的三皇子现在的罪人萧珩, 就是比在朝中没什么存在感的太子现在的皇帝,还没有存在感。
母族也不强, 给不了太多助力,本身又不是个招摇的性子, 即使后来罪人萧珩与官家夺嫡时他立起来了些, 终究是晚了,没有朝臣看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