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吴慎感到无语的是,皇帝后来用萧珹办事,还是不给封号,不给封号就算了,连个虚职都不给,就让人在朝堂上行走。
皇帝是真不怕旁人离间,还是以为手握曾太妃就一劳永逸?
物伤其类。
看见萧珹的遭遇,这要让其他人怎么想。
萧珉盯着吴慎看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闭了下眼,说:“就依吴卿所言,知制诰拟诏,封先帝二子珹为寿……德阳王。”
王妡嗤地一声,毫不客气地嘲笑。
她今日可是再一次见识到萧珉的小气,不,是更进一步见识到。
连个亲王都不愿意封,封了个嗣王。
不过没只封个郡王,就已经是萧珉对异母兄弟的情深义重了。
王妡顶着萧珉欲喷火的目光,笑着说:“得恭喜……德阳王了,想必德阳王知道官家的器重,定会感激涕零。”
目的达到,她可懒得多留,带着自己的人和老虎离开庆德殿。
括州的事已经定下德阳王,封王的诏书和制授提举两浙路经略安抚使的诏书一同送到萧珹府上,剩下的就是中书门下、三司、枢密院等安排随德阳王一同去括州的人选。
萧珹在府上跪接了圣旨,叫长史给宣诏的舍人送上丰厚打点,委婉地打听了一番。
舍人捏了捏袖笼里鼓鼓囊囊的荷包,也不瞒着德阳王,将庆德殿里发生的事能说的都详细说了。
萧珹客气将人送走,折回来立刻叫门房紧闭大门。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一会儿工夫,长史就已经通知全府到位,家臣仆役们在正堂里给萧珹磕头道喜。
“都起来吧。”萧珹道,吩咐长史:“方玉顺,今日喜事临门,阖府上下都有赏,你安排下去。”
“喏。”长史应道。
家臣仆役们立刻谢恩,都喜气洋洋的。
萧珹摆了摆手,让家臣仆役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他自己则去了书房呆着。
相比府里人的喜气洋洋,他这个终于有了名分的王爷倒是不那么喜气。
长史安排好府里的事,来给萧珹送茶点,见他皱着眉盯着书案,案上是摊开的两份诏书。他没记错的话,他半个时辰前来这里请示府中事务时,自家王爷就是这个姿势这个表情,案上的诏书都不带挪位的。
“爷,您这是……”长史放下茶点,看了一眼两份诏书,关切问道:“这诏书有什么问题吗?”
萧珹终于动了,把诏书收起来让长史放好,叹息一声:“这时候给我个嗣王,今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还有,两浙路什么时候有过经略安抚使,你们王爷我是头一个。皇后这一招……够狠。”
长史给萧珹奉上一杯热茶,感慨了一句:“您说这括州怎么就邪性得很,前后两路钦差去了,都出了事,至今就还没一人回……”
他说着说着惊觉不对,立刻住了嘴,扑通一声跪下:“王爷,臣口无遮拦,话不过脑,请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