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滚烫,头晕目眩,还坚持带病上班的顾年祎在早会上被从外省出差归来的汪呈大呼小叫地安排。
“时间紧迫,小顾快点回忆一下啊,周围的环境还记得吗,闻见过什么?你有没有数一下走的步数?还有其他的,稍微想一下。”汪呈双手挥动着催促,“快快快。”
“我和小孙被从车里拉出后,是上了车走的,车程五分钟,没有走过楼梯,但能感觉到一段下坡的路,很长。”顾年祎闭着眼,试图去回想昨天的画面,“我当时被绑起来了,很暗,我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之后才有人说话。为首的是一个说话大舌头的人,他如果在我面前我可以辨别他的声音,还有……其他人,挺多人的。他们可能非法持有毒品,并且试图……”顾年祎闭着眼说,“往我的身上注射。”
“我靠。”周围有此起彼伏的声音。
“啊我的顾……”
“幸好幸好……”
如今想来,他对那种感觉历历在目,黑暗中的恐惧和未知充斥着他的感觉。
世界上比疼痛更可怕的东西,太多了。
“对了。”顾年祎睁开眼,站起来喊道,“昨天是谁报的警,谁让你们过来的?”
“正要说这个呢。”汪呈低头查看自己桌上的报告说,“报警的是个女孩,死活不肯说自己是谁,只说情况紧急,你和小孙都被人绑起来了。”
“什么女孩啊。”旁边一个警察道,“有录音,应该是变声器放的,那声音处理的太明显了吧。”
“我草了,变声器?”另一个警察夸张道,“我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了。”
虽然顾年祎刻意隐去了许洛的那段,不过听起来确实不算影响。所以汪呈听完顾年祎说了完整的事件,有点心疼又有点气,反复明扬暗讽他昨晚的事迹来表达对他们独自行动还差点卷入危险事件的不满。
“我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话,我们顾年祎同志真的牛啊,他不光能深入敌后还能全身而退,还就受了点皮肉伤。我希望所有的同志引以为戒。”汪呈手指扣着桌面,“所以我做了个决定,从今天开始,酒吧街的案子每一次都必须审批汇报!擅自行动都当违纪处理!听明白了吗!”
“还有,我们警察就是法律的底线,如果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这根本就是藐视人民警察的存在! ”汪呈怒气冲冲拍着桌子,这姿势不难看出顾年祎平时的暴躁作风来自于谁,“早上已经对几个疑似涉事的酒吧查封了,把昨晚所有疑似参与者一个个带回来审!这么屁大点地方,真当我们不敢查是不是。卷宗都给我翻出来,开会,这个月月底我非要把这案子破了!”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顾年祎坐到位置上,脑瓜子嗡嗡响,谷新新凑过来道:“你昨晚立大功了啊。”
“……”立个屁。
等汪呈走后,顾年祎一脸悲壮地趴在了桌上。
“你也别难过呀,至少也不是没有收获嘛,我们拘了一批聚众卖///淫的。”谷新新道,“汪支队长知道你受苦了,今天一早就喊人去封街了,势要把拘留了你和小孙的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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