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驭被他念叨的心烦,恰逢元景已经包扎好,抽手之际,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下,只得坐在他身边,由着赤珠收拾自己的伤处。
须臾的功夫,黑气又蔓延几分,赤珠划破皮肉,这才放出毒血。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需注意之处,楚驭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忽听元景开口道:“王爷为什么会来这里?”
楚驭沉默了片刻,似乎不知该怎么说。赤珠最是快人快语,见他们磨磨唧唧不爽利,插话道:“主人收到信,还以为您蛊毒又发作,不放心来看看。”
先前天魁写信时,为免信鹰被人截捕,走漏风声,未写明缘由。是故楚驭一见信上所说,只当是元景不舒服了,这才急急赶来。元景睫毛微微一动,从面具下抬起眼帘看了看他。楚驭见他迟迟不开口,苦笑一声,岔开话题道:“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
元景疲倦地招了招手,唤来天魁,与他说个明白。楚驭听到最后,眉头越蹙越深,望向他道:“这里只怕早就被人动过手脚了,以后当有些不太平,你是留下来,还是……跟我回去?”
元景眼皮子也没抬,倦道:“留下。”
赤珠见主君面带踟蹰,俨然是放心不下,只是座上那位哈欠连连,摆出一幅不愿多谈的样子,上前道:“主君放心,虽不知是哪路猢狲的小小手段,但还难不倒我,至多两月,我必将这些麻烦收拾干净。”
楚驭听了这话,微一点头:“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赤珠惊讶道:“现在就走?”楚驭道:“战事不等人。”又唤来千羽军诸人:“你们护卫不利,自去领六十军棍,若有下次,便不会这般轻饶了。”
天魁似乎松了口气,应了一声,率众人出门领罚。后院跪了一排,十余人脱下衣甲,露出精壮的后背,行刑官一声令下,军棍齐动,声音铿锵。赤珠悄悄摸出去看了一眼,一见到他们皮开肉绽,棍棍带血的惨样,吓得又迈回来,死守在元景身边不敢动弹了。
元景摸着自己受伤的手,恹恹道:“军棍留着以后再打吧,我有些累,想去睡了。”
楚驭听他说话时声音都有些沙哑,俨然已十分疲惫,顿时心疼起来,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回去:“罢了,你先去休息,若遇到麻烦,只管叫人告诉我。”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你好生休养,明年开春前,我必定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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