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云转向他,声音尖利破碎:“顾南浔,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什么?顾氏破产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啊,看你歇斯底里,很有趣。”
白景云怔住了,她知道他一直想报复自己,所以生怕他获得权力。可是她不明白,为了报复,摧毁顾家家业,值得吗?
“这可是价值千亿的产业,你唾手可得,就一点也不心疼?”
顾南浔神色丝毫未动:“你为之疯狂的,别人未必在意。哦对了,你知不知道,叶紫苏对你儿子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白景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冷笑道:“真心?在这个家里,你相信真心?我还以为你疯,原来是傻。”
顾南浔毫不介意她的嘲讽,缓缓道:“谁知道呢,起码她当初一心想把孩子生下来,若非你非要折腾他们离婚的话。”
“什么孩子?”白景云揪住裙摆,甚至不敢听这个答案。
“自然是顾连亭的孩子。都四个月了,听说是个你梦寐以求的男孩。”
“不可能!她作风混乱,根本生不了!”裙摆几乎被扯烂,那时叶紫苏离开得十分不堪,顾连亭仍不顾她的阻挠给她不菲的赡养费,难道……
“事实如何,我一个外人如何知道,你不妨去问顾连亭,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你怕是一时半会儿抱不上孙子了。低头求人这事你做不来,还是让老头子来吧,他比你识时务。”
顾南浔下了车。车门轰然关上,白景云再也支撑不住,呜咽起来。司机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敢进去,继续在寒风中伫立。
顾南浔回到家中,洗得干干净净,换了衣衫,才来到阮妤床边。
她连姿势都没换,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顾南浔把她凌乱的发丝拢在一起,轻声道:“谢谢你,没有让我原谅他们。”
他不想辜负阮妤的任何期待,可是原谅,他做不到。
“嗯。”阮妤发出一个软软的鼻音,然后唇角翘了起来,仿佛做了什么美梦。顾南浔移不开眼睛,坐在了床边。
阮妤梦见了喷泉,红灯,和顾南浔。
确实是一个还不错的梦。
她伸了个懒腰,去摸她床头的小鸭子闹钟。
五指徒劳地摸了一个遍,只摸到了一个冰凉的杯子。
她疑惑地坐起来,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是陌生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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