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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来日方长(有kiss,有时标题越素内容越荤(1 / 2)

送走母亲,云花接到新的任务,要从处里培养三位向导去参加哨向团体友谊赛,这个比赛是为将来中国代表队参加世军赛哨向团体赛的热身。

“云花,人选你定了吗?”何歌阳把她叫到办公室商议这件事。

“没呢,大家都挺优秀,怎么选出三个?把曾弋叫来吧,他能帮我挑。”意识到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她心里咯噔一下。

何歌阳神色一滞:“你知道他来北京了?”

“几天前碰巧见了一面。您叫他来的吗?”是不是因为那个录像带?

“这个说来话长。我本来也考虑让他和你一起,再选出两位向导。是他拒绝了。他说他相信你有能力独自带队参赛,不需要他。”

“啊……”云花听他这么说,心情复杂,这个“说来话长”也耐人寻味。不是说,曾弋并不符合他们的标准吗,为什么现在又考虑让他和她一起去?但既然曾弋把话放这说她可以一个人带队,那她必然要证明给他看,她斗志昂扬地敬礼,“明白了。我会带领团队赢得好名次!”

“好!”何歌阳欣慰满意地笑了。

经过紧锣密鼓的备战,三个月后,云花带着三位向导参与了国赛。

赛场上,她一出场就凭借优越的哨场素质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对手的哨兵额头上渗出冷汗,配合得稍有差池,就根本无从抵御。

云花自己却能感受到这次比赛她其实比得如履薄冰,并不轻松。

她每一次出手,都要小心后方向导的安危,她得时刻收住力以免突破他们的承受力。而且,她冲得太快的时候,后方也会因为跟不上她的步伐而来不及清理她的哨场,导致她精神场停宕进入空白休止期。

她以前在地方的时候经历过空白休止,那是绝对的噩梦。一但在赛场上发生,不但会断送名次,还会危机生命安全。

所以她在比赛的同时,非但不能全力输出,还要处理过多的非战斗细节。就像在泥潭行军,每走一步都是巨大的消耗。

这让她怀念曾弋在她身边时那样高枕无忧稳固的后方。如果他在身边就好了,不消多言,她一个动作,他就默契跟进。他强韧的身体素质,敏锐的意识触角和全息的控场能力,只有亲身体会才会明白,什么是超一流向导的绝对实力。

她一向大言不惭地说,曾弋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那个向导。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搭档。

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一直都是她需要他远远大于他需要她。明明是自己攀附他这棵参天大树太久了,膨胀地以为自己也成了金字塔尖上的人了。

如果不是自己,他可能也会找到合适的哨兵,甚至在世军赛里拿到更好的名次,而不是屡次三番被自己拖累。

对啊,有机会的话,可能他更想要个男哨兵。发展一点深入的哨向关系,比如肉体结合。完全结合后哨兵和向导之间的联结会更紧密,同时提高战斗力。不像他俩,从来没动过这个心思。所以现在他们解除搭档关系了,他也就开始淡出了。说不准,他已经有新的人选了。

在那些风光和荣誉背后,他究竟付出了怎样的心血和汗水啊?

仔细想来,他很少和她聊及他私人的事情。他的过去,他的人生规划,他的感情世界,她无从得知。

而她知晓到的那些零落碎片,又另她彷徨不知所措。

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究竟怎么看待她?他在想什么?她该努力靠近他吗?还是就这样默契地渐行渐远……

也许,她是时候离开拐杖独立行走了。只有自己更强大了,才能解开这些心结。

最终,云花的队伍拿了第五名。这个名次说低不低,说高,也实在没什么看头。

队友安慰她说,第一次参赛,又是临时组合的,很不错了。

她却知道,即使尽力调整了,自己也根本不在最好的状态。

她需要曾弋,可是长久以来悄然滋长的对他的这种依赖,又让她感到害怕和无助。

带队参加完全国友谊赛,再次见到曾弋,是一周后在训练场。

这个训练场是哨向处和其他几个单位合用的,在多人训练的时候使。

她远远地看到曾弋和何歌阳穿着迷彩作训服有说有笑地并排走来,初夏的阳光刺眼,她拿手遮着眼睛。

比阳光更刺眼的是他俩脸上的笑,是那种背着人阴谋算计的那种笑,她突然想起何歌阳这位向导的精神体也是只狐狸。好家伙,真真是两只老狐狸在向她走来。

他俩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看得人腻味。

“云花!”老何在叫她。

她挥了挥手跑过去。

“呦,怎么把头发剪了?”曾弋皱皱眉,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早就剪了。”那日去车站送完母亲,回头一个冲动就剪了。当时短得都露头皮,现在还长了些呢,“怎么,不好看吗?”

他摇摇头,诚恳道:“不太好看。”

当着何歌阳的面,云花懒得计较。

“穿裙子了?”

“和你有关系吗?”

“……”曾弋有点困惑地眨眨眼,“怎么了,吃枪药啦?”

“哎哎,”何歌阳上来解围,“人家剪个头发你说不好看,人家穿件裙子你又多嘴多舌,是我我也烦啦!”

“你们怎么认识的?”云花跟他俩开门见山。

“还是说,这说来话长了,就是……”

“我们合作处理了点事儿。”曾弋的概括能力真是一绝。

“本来都不知道,我们还是老乡呢。”

“老乡好啊,您能照顾我点儿。”他老人家不忌讳这个,他一向善于资源最大化,才不怕别人说他攀关系。虽然他也用不着攀关系,他这个人一向靠实力,用不可辩驳的实力说话。他这么说是因为心里坦荡。

“恭喜你啊,第五。”

“你别寒碜我!”云花怼他。虽然此时此刻面前的曾弋看起来心情大好,阳光明朗,但是她心里那个挥散不去的阴影让她面对他时仍有些不自在。哪怕抛下私心,就以普通同事的视角,看过那盘录像带以后,她便无法直视他。

“我不是不陪你,我是真没空。”他解释。

“嗯,我也不是非得要你陪。”你当然没空了,你那私生活多精彩,那不比陪我训练有意思多了。

“那你们俩叙叙旧,我先走?”

“我们也没什么要说的。”云花赶忙推脱,却被曾弋抓住了手腕。

“别走嘛,”他说,“好久不见,我带你观摩观摩我的工作。”

看着他亮晶晶的黑色眼眸,云花终究还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裙子。”曾弋点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痞痞地打量她。

云花被他看的不自在,手里攥着裙摆,试图用这条碎花白裙遮挡膝盖上的伤。这伤是赛场上带下来的,也就是她吧,才没意识到该选条过膝的裙子遮遮这些淤青。

可惜她一动,非但没遮住,反倒给风一吹,全露出来。

曾弋看到这些伤,皱了皱眉,当即蹲下来拿手按她膝盖,仔细检查了一番,才道:“没大事儿,下回小心点儿。”

又一阵风吹来,裙摆被吹的更开了。她抬手去捂,正对上他的目光。

他有点尴尬地撇清:“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她脸一红,赶紧把他拉起来。

他扔了烟,挨着她走,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说:“下次记得穿打底裤。”

“你!”云花又羞又恼,对着他胸前就来了一拳。

他也不躲,只是拿掌心挡挡,脸上憋不住地笑:“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坦白从宽啊,哈哈哈哈。”

这么一闹,不知不觉中他俩很快就走到操场腹地。

一水儿的二十岁上下的女兵见曾弋来了,都集合起来敬礼。

云花跟在他身后,看着她们,身上穿的虽然是作训服,但是一个个皮肤白得吹弹可破,还有化着妆的,一个个身姿绰约,仪容秀丽,不像是当兵的倒像是搞文艺的。

“介绍一下,哨向处的云花上尉。”

大家鼓掌欢迎。

曾弋解散了她们让她们练习项目去了。他告诉云花,这些女兵是中央文工团哨向表演队的,在排练新节目,来接受一下正规训练,就来这儿让他带着把把关。

难怪一个个的那么漂亮呢。云花觉得身上这身裙子更让她像是野鸡比凤凰,格格不入了。

这时,一个身材优异面容帅气的哨兵突然跑过来一下勾住曾弋的肩,另一手自然地环在他腰上,就差没有提起脚,整个人挂上去了。

“曾队,这位谁啊?”他比曾弋还高半个头,看上去得有一米八五往上。

“跟你提过的,你花姐。”曾弋叉开腿保持平衡。

“花姐,您就是花姐啊!”青年放开曾弋,朝她走过来,英俊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您好,我是楚天,叫我小天就行。”

“你哪个部队的?处里编制名单上没有你。”云花不和他热络。穿着军装勾肩搭背像什么样子,一点都不严肃。

“他是个演员,来体验生活。”曾弋走过来,抬手捏捏他的脸,对云花挑了挑眉,“帅吧?”

云花不以为意,没好气道:“你这儿怎么净是些稀奇古怪的人。”

曾弋嘿嘿一笑:“老何说我前段时间辛苦了,给我找点我清闲事情散散心。”

楚天一身的汗水,据他说,刚跑完十公里。

“有水吗,队长?”他又贴上曾弋,明明是潇洒的大男孩的口吻,云花听来却莫名觉得像撒娇。

曾弋把自己的矿泉水递给他。

楚天拧开盖子,就对着嘴把剩下的半瓶水喝了个干净。

云花看的头都大了,她从来没见过曾弋我和谁共用过一瓶水。这可亲昵过头了!

而曾弋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脱了帽,坐在了场地边的台阶上。

他坐的时候习惯叉开腿,两条长腿又细又直,就那么大喇喇敞着。

而那个叫楚天的家伙直接坐在他两腿之间的地上,人往后仰,靠在他胸前,很自然地闭上眼睛休憩起来了。

这操作直接看的云花满脸问号。

曾弋脱掉外套,贴心地给楚天盖在脸上身上,就这么任由他躺靠在身。

云花就这么站着看,终于想起她还有约在身。

“走啦?”曾弋问,“干什么去?”

“管理科的周科长找我。”云花习惯了对他坦诚交代行踪。

“哦。”他的神色暗了暗。原来穿了裙子,是要去约会啊。

接下来一个月,云花空闲时经常来场地围观曾弋他们训练。顺带让手下的向导承包了他们的水,每天都给他们抗一桶过来。

此后,她再没见曾弋和楚天共饮一瓶水。这让她心情舒畅不少。

一次,一个女兵趁没人找到她,直接问:“云花姐姐,您和曾队长没有在交往吧?”

“啊,怎么可能,我和他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不是那我可要追了哦!”姑娘脸上浮现出势在必得的信心。

“……”云花看她脸上兴奋的神采,竟无言以对,那你可自求多福别给他耍了——不对,也许人家俩是高手过招,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

接着,曾弋一来,那姑娘就佯装生病体力不支,让曾弋背她去医务室。

曾弋也就那么把人背起来,看那表情似乎还很享受。他那殷勤样子,让云花看了反胃。

原来他喜欢这样娇滴滴柔弱弱会撒娇的小女生啊,可是她是在耍心机啊,唉,男人。

她跟着把人送去医务室,回来的路上,她问他:“你看不出来吗,她故意的!”

“我知道啊。”他笑,极力掩藏他语气里那丝幽幽的酸,“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都谈恋爱了,我老大不小的,就不能有点打算?”

“恋爱……?”她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