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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来日方长(有kiss,有时标题越素内容越荤(2 / 2)

“周科长都和我说过了。”怎么了,你不是一向敢做敢当吗。

云花扭头就跑,只剩下曾弋一脸错愕地留在原地。

云花冲进周旭帆的办公室。

“怎么了,他和我说你们没有在交往啊?”他了解了情况后竟然先发制人。

“我根本没和你确定关系啊!”

“你答应了啊。”

“我只是允许你单方面追求我!”

“好好好,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对不起。”他一脸诚恳。

“这不是道不道歉的事!我不相信你分不清!”云花愠怒道。

“我真分不清啊……”他的语气更无辜了。

云花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眼睛,冷静下来,不知道他是真的无意之言还是胡搅蛮缠。

这几个月他一直陪伴她训练,在她独自挑大梁带队压力最大的时候,悉心支持她,她确实不应该对着人家劈头盖脸地一顿责备。

只是,她真的不喜欢这个误会。她讨厌死被曾弋误会的感觉。

周旭帆趁她心软,又好言好语地哄了许多话,终于把她唬得恢复了平常。

傍晚,她从办公室回宿舍,经过训练场,正看见曾弋和楚天一起从洗浴房走出来。

他俩身穿军绿色背心,藏青色短裤,头发都湿漉漉地竖着,步调也一致得过分。

他们一起洗澡?!

她以前在昆山从来没见过他和别人一起去洗浴房。他自己房间有浴室,偶尔去公共的也是独来独往。

云花脑袋一片空白,他这是不避讳了?他到底要怎样,他不会是想要左手一个女朋友,右手一个男朋友吧?不对,可能就是开放关系。对,也许他的男女朋友们也都不介意吧。

他们和她擦肩而过,曾弋正顺手拿他脖子上搭的白毛巾给他擦脸,而楚天还和她打招呼,竖了个大拇指对她说了句意味不明的:“曾队长特~别~棒!”

她看见曾弋抬起的手臂,目光不由自主地从短袖的袖口看进去,看到里面他小麦色的身体。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又想冲过去看他衣服下面的皮肤上有没有留下欢爱的证据。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这太可笑了,像一个失心疯的可怜虫。

此刻,她真的相信他和她只是两道不小心交集了一小下的平行线。

之后的那些天,又零零散散发生了些类似的事。

再就是那年的端午节,因为人多,单位里过得特别热闹。当天晚上聚完餐,没控制住又节外生枝,云花心里烦乱,就请假回家了。

她在家乡鄂尔多斯的草原上过了一个力图平静的周末,但她的心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以往每每回家,她都感到治愈和温暖,唯独这次,更多的只有落寞和寂寥。

幸好母亲身体好些了,这是最大的宽慰。

夏季,家里的草原成为肥美的牧场,绿草如茵,羊儿在远处吃草,小侄女儿会抓着拨浪鼓绕着她奔跑,明明风光明媚,她的心里却是另一幅景象——她坐在早春荒凉的草原上揪着野草,在手里一点一点掰折,然后下起雨,就像和母亲一起坐在那辆出租车里,窗外北京的骤雨。

下雨的不是天,是有一个人在她心里下雨。

这雨一下就是整整半年。

傍晚或清晨,一但有时间闲暇独处,她就控制不住地想他。

她想带曾弋来草原上看看,她想带他看看这里四季的变换,就像她想看看他故乡的四季。她想和他分享的太多太多,可是他们离得太远太远,从距离到心灵。

她觉得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们彼此之间算是熟悉的,可她又怀疑这只不过是雾里看花,真真假假,只不过是他愿意展现给她的模样,以前她习惯了盲目相信他,而现在,她却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了。万一,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他精心操控的呢?包括他与她的关系,那若有若无欲说还休的暧昧,都只是他主动营造的?

这些困惑足以让她喘不过气来,好像他天生是来克她的,他就是有本事在她面前做一个解不开的谜,做一份放不下的牵挂。他是镜中花,是水中月,他横亘在她心里,又不可捉摸。

是夜,洁白的蒙古包里,睡在母亲亲手缝制的祥纹枕头上,她又不争气地梦到了他。一片朦胧水雾里,他站在她身后,水滴从他湿漉漉的短发落下,轻盈地绽放在她的颈侧。

他双手搭在她肩上,温柔地将她转身,低头浅浅地笑。

他的指腹擦过她的眼睑,抿去睫毛上的水渍。

转瞬间,她的视线清晰了。

他蜜赭色的身体没有遮挡,每一处曲线和块面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他日积月累雕琢下至臻完美的躯体,每一寸肌骨和血肉都散发着温热和芬芳,饱胀的生命力在暗中喷薄,这原罪一样侵略人心的致命的美,此刻坦诚地对她开放。

她头晕面红,心跳加速。

她的目光停在那双樱桃一样鲜红水润的诱人唇瓣上。他的唇际限清晰,弧线又精巧,丰润得像是蕴满了蜜露的果荚。

他的唇沾染笑意,嘴角微微上翘。如果说不笑的时候还让人怀揣只远观不可亵玩的矜持,这一笑,哪怕再浅淡,也成了默许,只抖落一个黏情带欲的火星子,却让觊觎者心火燎原。

他侧身看了眼别处,这个角度,嘴角、喉结和耳底连成一线,一眼望去更是要命地勾人。

她口干舌燥,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心底燃起不可遏制的冲动,叫嚣着要品尝这甜美。

这娇艳的花瓣,有多少幸运的混蛋采撷过?

意乱情迷夹杂些许恼怒,她踮起脚搂过他的腰际,扣住他的后颈,唇贴上他的唇。

温温的,好软——和端午那晚的触感的分毫不差。

不小心太用力了,她磕到了他的牙齿。有一点点牙酸,但却更使她兴奋。

“唔——”他一个没站稳被推到浴室的墙上,他反手扶住墙壁才堪堪站稳。

肌肤相贴。

他的面颊和耳朵泛起红晕,甜蜜的向导素从他颈部的皮肤释放出来,也从湿润的被她亲得不断翕张的嘴角溢泄。

她终于放过他的唇,退开一点看他,觉得他此刻红着脸轻喘的模样可爱极了。

白色水汽里,他的眼睛仿佛湿润含泪了,他无辜地望住她,洁白的牙齿小小咬了咬下唇……

她脑中瞬间断线,她复要上前,继续这个吻,远远不够!他的每个样子她都想看!

“啪啦——”一声闷响。

她竟然从炕上掉下来了!

云花扶着下巴从地上爬起,对着镜子一照,果然蹭破皮了,这,她在梦里得扑得多用力啊。

嘴角流着一串晶莹的涎水,不知道是摔的还是做梦馋的。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令她心有余悸。

对曾弋长久以来见不得光的那种欲望终于在这个梦里诚实交代,却徒增困扰。

她懊丧地甩了自己一耳光,又生气又觉得自己可笑可怜。明知道他风流成性,他的身体廉价到甚至可以随意托付给哪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明明是裹了虱子的华裳,光鲜亮丽的皮囊里隐藏着多少不堪和破败,亏自己竟然还在梦里对他奉若珍宝。

醒醒,他不值得!

既然他可以对别人随随便便,那她是不是也能对他随便一点?

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

她决定,以后倘若再被勾引了,就大大方方地迎上去,让他自食其果,品尝乱勾引人的后果。

不过,如今的他还会再回头看看她吗?

再回到北京,恍若隔世。

何歌阳说,曾弋向他提出来,要和她恢复搭档关系,而他在征求她的意见。

她现是有些意外,她本来真的相信她和曾弋的组合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他竟然还是想和她搭档的!于是,她很没骨气地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愿意!”

……

“拉筋儿呢?”

不知道曾弋从哪儿冒出来的,云花一个激灵站起来:“你吓我一跳!”

“不至于吧。”他一点愧疚都无,没心没肺还在笑。

云花一个白眼就抛过去:“大忙人今天挺闲的嘛,还有功夫搭理我。”

“收到消息,上头正式批准我们恢复组合了。”

“啊,这么快?”她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她喜欢“恢复”这个词,这代表了他们原本就合该在一起,他们不在一起才是异常。

“还有这个。”说着他牵起她的手,在她掌心里放了个东西。

“什么啊……MP3?!”

他凑过去在她身侧耳语几句。

“礼物?哪有这样送的,连个盒子都没有啊?”她嘴上鄙夷,心里却美滋滋。

倏然,他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关切地看,速度太快她都没来得及躲:“下巴怎么弄的?”

糟糕,这家伙还是眼尖!

“摔的。”这她也真没说谎。

“骑马摔下来了?”他笑意盈盈的脸像是幸灾乐祸,让她怎么看怎么不爽。

“你管那么多干嘛?”她拍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吼他。

他撇撇嘴,扬长而去,故意留下一句小孩子赌气似的玩笑话逗引她:“啧,关心一下还不行。关心则乱,那我以后再也不关心啦!”

云花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只脚在地上碾转画圈。

谁要你关心!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紧紧地攥着那个MP3。

他说:“想我的时候,就听听歌吧。”

他说:“庆祝我们搭档破镜重圆。”

第二天,她是从何歌阳的嘴里得知曾弋已经离开了。

所以,他没有说,他要即刻启程,从此别过;他要独行远方,山水迢迢。

他不是不辞而别,他是连辞别也把她蒙在鼓里。

这就是你在我们组合复合的当天对我做的事?抛下我一个人?

这个骗子,这样对我,有意思吗?

她质问着,又仿佛能听见他在她脑海里回答:“有意思啊,特别有意思。”带着那副参不透又不说破的诡笑和暗带挑衅的声调。

你不放过我,我也不放过你,咱们走着瞧!

云花摆弄那个MP3,亮起一指宽的显示屏,看到里面翻不到头的歌单。

嚯,还挺用心的嘛。

她握了握拳,转而笑言:“曾弋,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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