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祯元朝戚卓容微微招了招手。
戚卓容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子。
“你查到了什么?”他贴在她的耳畔,以微不可察的声音道。
“铃儿死时,疑似遭人侵犯未果。王盛则是在家中被一刀毙命。”她冷声回道。
裴祯元顿时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似窘似怒的表情来。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又在说什么!”县令喝问。
戚卓容直起身来,挑了挑眉:“大人,我们就在此处,也不出去,你不如就听我们一句劝,按我们说的去查,若是查不到,再捉拿我们也不迟啊。”
“这……”县令迟疑着看向身边的师爷。
那师爷看着比县令机警些,凑过去小声说了几句,县令便重重咳了一声,道:“也罢!本官倒要听听,你们装模作样的,能有何高见!”
“先去王盛家中角落搜一圈,看有无可疑凶器,同时在客栈厨房搜寻,可有东西丢失。”戚卓容道,“诸位,请吧。”
县令朝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便对衙役道:“愣着干什么,搜啊!”
不多时,衙役们便在王盛被抛尸的水井里捞出了一把小刀,同时客栈后厨也少了一把刀,经过掌柜和小二辨认,就是丢失的那把无疑。
“由此可见,凶手是先去了客栈,再去了王盛家。”戚卓容道,“他先是在厨房里杀了铃儿,然后怒而提刀,去杀了她的未婚夫——应是激情杀人,否则他不会直接拿厨房里的刀,而应该是自己备一把。”
县令摸了摸胡须,沉吟道:“如此说来,应当是情杀?”他嘶了一声,问老掌柜,“你确定你女儿没有与其他男人接触过?”
“没有哇大人!”老掌柜红着眼睛道,“非要说的话,也就是那个一走六七年、杳无音信的书生了!”
县令:“莫非真是这个书生?一别经年,回乡看见青梅嫁人,一怒之下冲动杀了人?”
“有猜测总比没有好。”戚卓容道,“大人何不下令让人出去搜查,若真是他,一介书生必然跑不了太远,可以捉到。若另有其人,那能捉到一个外逃的生人,自然是最好。若一个人也捉不到,那就说明凶手还在镇上,或是骑术了得,逃之夭夭。无论怎样,都是新的线索。”
县令犹豫半晌,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终究还是让人按戚卓容的话照做了。
下午,衙役来报,有从外砍柴回来的本地百姓说,曾在郊外的芦苇荡里看到过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还真的长得有点像那离乡多年的书生——本就是乡里乡亲,他又多年不回家,自然成了邻里的谈资,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县令一听,当即下令:“集结人马,速速去追!”而后与师爷一起回了县衙,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客栈里很快又变得静悄悄。其他住客们还没有得到解禁令,此时都不能出门,就在各自屋子里关着。戚卓容和裴祯元的屋子被看管得尤为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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