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卓容也不在意,与裴祯元一人拿了只茶杯对饮。
“就算此案了结,或许因为出头,我们反而会被人盯上。”戚卓容道,“少爷,你打算怎么办?”
“无妨,再如何,也不可能想到是我亲自来了。”裴祯元幽幽地说,“顺宁府的矿使孙堂,他做的事又不隐秘,并不难查。届时证据搜集得差不多了,总要摆明身份的。对了,司徒马到哪儿了?”
“算算日子,他应该是五天前动的身,以他的速度,大约再过两三日也就到了。”
裴祯元点了点头。
县衙。
公堂之上,县令看着堂下披头散发的狼狈男人,不由瞠目。
这书生他也是记得的,名叫罗有旭,毕竟地方小,读书人本就不多,能出个进京赶考的人已经很不错了。想当年也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怎的如今成了这瘦削枯槁的模样?
闻讯赶来的老掌柜一看到罗有旭,便身子一晃,失声道:“真的是你?”
罗有旭却并不看他,只死死盯着身前一方方砖。
“罗有旭!抬起头来!”县令喝道。
罗有旭没有动。
县令咬了咬牙,继续道:“罗有旭!许铃儿与王盛之死,可与你有关?”
罗有旭依然没有动。
“唉,人都被抓来了,不坦诚相告,这可不好。”
县令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外面款步而来的两个人,呆了半天,才猛地站起来,指着他们道:“你们是如何出来的!”
他不是下令严加看管了么!那房间前后围得跟个铁桶似的,是怎么出来的,难不成挖的地道?
戚卓容笑笑。
屋外围着几圈人,她没法从门窗走,还没法从屋顶走吗?那房子有些年头了,瓦片一顶就开,她先上去,再把裴祯元也拉了上去,两个人堂而皇之地沿着屋脊走掉了,没发出半点声响。
“这不是看大人审案困难,来帮大人一把么?”戚卓容走到罗有旭身边,拔/出佩剑。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冷光一闪,手起剑落,反绑着罗有旭双手的绳索便已被斩断。
罗有旭微微颤了一下。
戚卓容收剑回鞘,吐出一个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