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的尸体是在厨房被发现的,而王盛又是客栈的厨子……思及此,戚卓容又翻出了窗口,直奔后厨而去。
……
“来人,把这大胆狂徒给本官拿下!”
客房门被强行冲开,裴祯元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一杯冷茶,看着包抄而来的一众衙役,不由冷了眉眼,道:“不知在下犯了何罪?”
“不是你,而是你的同伴!昨夜住在隔壁,又佩剑之人,现在可是与你在一处?”县令皱着眉,目光扫过一览无余的房间,呵斥道,“人呢!你若再不供出,便视你为同党抓起来!”
“看错了罢。”裴祯元嗤了一声,“他并不在我房间,你们倒是去隔壁搜一搜呢。”
有衙役来报:“隔壁无人!”
县令当即厉色道:“看来你也是共犯,有意包庇了?本官已知悉,昨晚整个客栈唯有你二人是半夜入住,入住后还曾问小二要过吃食,而那时厨房里还没有任何异常。你的同伴又带着剑,可见是习武之人,定是趁夜深人静,欲对掌柜女儿行不轨之事,但未能得手,怀恨在心,因而将其杀害!”
“大人可是在找在下?”戚卓容背着手,众目睽睽之下,她优哉游哉地从隔壁房间里走了出来。方才她想从停尸房转去厨房查线索,不料刚翻出窗就看见一群人杀向裴祯元的房间,还以为怎么了,原来就为这个。
县令一声大吼:“把他抓起来!”
戚卓容躲闪几下,如一尾游鱼般从衙役们的包抄中脱身,站到了裴祯元身边,慢悠悠地一掸袖子:“大人说凶手是我,但大人有何证据?我初次路过,又是半夜住宿,连掌柜女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何会行不轨之事?退一万步讲,就算人是我杀的,我为何杀完人还不逃跑,却费尽心思作个上吊假象?何况今早还是我告诉的掌柜,他女儿是被人掐死,我若是凶手,怎么会这么做?”
县令一愣,转头问老掌柜:“有这事?”
老掌柜喏喏:“是……是这样。方才小人还未来得及说,大人就……”
戚卓容冷笑一声:“不是还死了一个上门女婿吗,大人怎么不查查他的死因?他是个厨子,掌柜女儿又偏偏死在厨房,这难道不奇怪吗?”
“你难道是说王盛杀了铃儿,然后又自杀?这不可能!”
戚卓容尚未说话,就听“嗒”的一声轻响,是裴祯元将手里那杯冷茶搁在了桌边。他十指交叉,抵在颌下,仍是坐着未动,忍不住叹道:“蠢材,你究竟是怎么当上县令的?连你的师爷都猜到的事情,你就不会再去查探一番?”
“你好大的胆——”县令没想到此人狂妄至斯,竟敢当着他的面嘲讽他,“区区贱民也敢以下犯上、妄议官员,就算你不是凶手,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悖之徒,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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