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沉吟:“师爷,你有何看法?”
师爷上前道:“依小人之见,行凶者应是同一人。同时杀害未婚夫妻二人,应是与二人有仇。但王盛乃是外地人士,近一年才在此地落脚,邻里之间关系和睦,与人结仇可能性不大。铃儿姑娘虽说有天疾,但相貌出众,加上性情温婉,说不定是有男子爱慕于她,眼见二人将要成亲,才做出了这等事来。”
老掌柜急道:“你什么意思?镇上就这么点大,乡里乡亲谁不认识谁?我可从未听说过有谁爱慕我女儿,况且我早就说过要招个女婿,若是真喜欢铃儿,那他过来与我说声不就行了,又怎么会轮到外地来的王盛?”
师爷道:“掌柜莫急,这也只是猜测罢了,并不能当真。”
横竖都被他说了,老掌柜郁结,只坐在椅子上抹着泪不说话。
“行了,此事还有待商议。”县令挥了挥手,“闲杂人等,一律回房,若无通知,不得出门!”
戚卓容和裴祯元作为“闲杂人等”,自然也被赶了回去。
裴祯元坐在桌前,思索道:“那仵作的反应好生奇怪。还有掌柜,他女儿身上莫非还有什么其他伤口?竟让他受了这样大的刺激。”
戚卓容心中隐约有个怀疑,却不便与裴祯元说。她走到窗户边,从缝里往外看了看,道:“我出去一趟。少爷你就留在此处,不要走动。”
裴祯元站了起来:“你去哪里?”
“去验尸。”戚卓容扎紧了袖口,“若是待会有人来查房,还需少爷帮忙遮掩一番。”
裴祯元只想了一瞬,便点头道好。验尸这种事情,戚卓容有经验,他就不去添麻烦了。
戚卓容趁外面衙役不备,用轻功悄悄翻上了停尸间的屋顶,再从屋后滑下去,撬开了房间窗户,溜了进去。
她戴上一双羊肠手套——这本是用来对付孙堂的东西,现在却提前派上了用场。她揭开盖尸布,手指飞快地解开铃儿的衣服。
女人的身体出现在了她面前。
戚卓容检查一番,目光渐沉。大臂内侧、腰侧、腿根有淤青,说明行凶手力气较大,而且这位置也十分诡异,比起所谓的钳制来看,这更像是……对女方的身体有企图。但铃儿下/体并无痕迹,或许是凶手没能得逞。
没能得逞,一定是女方有所反抗,说不定正是因为反抗了,凶手才一怒之下杀了人。
戚卓容又转身去验她那未婚夫婿,王盛的尸体。
王盛身上并无其他伤口,只有胸口被人一击毙命,看伤势,凶器应该是一把小刀。他没有任何反抗,说不定是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地赴了黄泉。